太了解离闲父子了。 二人耳根子软,对于亲信,容易偏听。 特别是离闲,大郎倒还稍微好些,有些自己的主见,而离伯父,是真的“性柔软弱”。 亲信,亲信,经常亲,才能信。 欧阳戎只好常来,维持住所谓的“苏府旧人”的核心地位。 没错,当下,欧阳戎、袁老先生、管家顺伯等一起在龙城县共患难过的故人。 眼下在四方士人投靠、快速扩张的浔阳王府中,被后来的门客幕僚们暗地里称呼为“苏府旧人”。 最是得浔阳王离闲与世子离扶苏的亲近信赖。 袁老先生由于身体原因,另外也不擅长谋略,仅在聚贤园中,日常教苏大郎读书,不怎么掺和大事的谋划。 而且因为《师说》的缘故,袁老先生对欧阳戎态度颇为复杂,即使观念相左,也会默契避开,尽力不起争端。 至于管家顺伯,则是当初随离闲一起出宫流落的阉人,忠心耿耿,却也老实本分, 眼下,浔阳王一家远还没有到入主神都洛阳那座紫薇宫的时候,阉人太监,与谋士身份的欧阳戎,明显不是一个赛道。 这位顺伯,甚至有时主动以先生之礼,给欧阳戎奉茶。 所以,欧阳戎是这一小撮“苏府旧人”中,最核心的亲信,暂时无人动摇。 眼下,四方来投、陆续进入浔阳王府的幕僚门客们,隐隐知道有这么一位核心谋士存在,似是叫“檀郎”,离闲父子对他言听计从。 这种地位,新来的幕僚门客们自然无比羡慕,但是也强求不来, 而且虽然错过了成为“苏府旧人”的机会,但谁说的准,现在的他们以后不能成为“浔阳王府旧人”? 若是押宝赌赢,大事成亦,顺利扶龙。 皆是潜邸近臣。 虽然现在看来,风险依旧挺大,但是仍惹得江南各州不少士人来投, 孔雀开屏般,表露才谋,欲做第二位“檀郎”。 不过他们之中,清楚知晓“檀郎”具体身份之人并不多,此事仅算半公开吧。 反正欧阳戎作为江州长史,在人前,他是丝毫不会承认这“捕风捉影”之事的。 虽然卫氏、王冷然还有相王府等势力或个人,都大致清楚明白“檀郎”是谁。 毕竟当初龙城发现的一些事宜,硬要打听,也藏不住。 除此之外,因为越子昂之事,欧阳戎开始对离裹儿有些不放心,怕她乱引荐杂人给父兄。 盖因近几任离氏皇帝,都太吃耳边风这一套了。 除了这些,当然,最近常去浔阳王府,还有一点私心。 给小师妹准备一点小小的惊喜。 欧阳戎不好意思的叹息一声,毕竟顺路不是,不耽误正事。 夜。 饮冰斋内,书房桌前。 欧阳戎浏览完一封信,笑了笑。 将这封小师妹的信纸折起。 是小师妹在向他倾述想念,另外还提到,她快要回来了。 欧阳戎估算了下路程,从她路过扬州时寄出此信,到现在。 大致就在今夜抵达浔阳城。 今夜不到,最多也不会超过明日中午。 欧阳戎有些坐不住了。 “檀郎……” 白毛小丫鬟突然走进书房, 欧阳戎一怔,抬头看去,发现叶薇睐似是刚刚沐浴完,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睡裙,手端一盏烛灯, 眼下正眼巴巴的看着他。 “这么晚了,檀郎还不睡吗?” 她两粒银牙咬着下唇,灰蓝眸子的眼神有点儿拉丝。 欧阳戎自然秒懂,语气无奈: “前几天不是和你一起‘早睡’过吗,怎么又来?” 叶薇睐低头,脚尖踮起,捻戳地板:“都,都整整三天了。” 欧阳戎皱眉:“三天长吗?” “长……”她眯眼看着欧阳戎,糯糯嗓音拉长某字:“长的,檀郎~” 欧阳戎:“……” 不知如何答。 主要是今夜,他准备提前去往浔阳王府,等等小师妹,为她接风洗尘。 欧阳戎摇了摇头。 “你先睡吧,我还有事。”他垂目,不动声色说。 叶薇睐看了看坐着不动如山的主人,然后咬唇,小手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