呢。” 老僧十分感慨。 秀发忍不住插话: “师父,咱们在龙城不也是天天给女施主解梦抽签吗,去了洛阳其实也差不多,也就忙了点……唔!师父别敲了,疼……” 善导大师老脸一板:“痴徒勿再胡言。” 看了看两手委屈捂脑门的小沙弥,欧阳戎忍俊不禁。 少顷,他脸色恢复如常,认真说: “这是大师本身厚积薄发,佛法精深,否则若是寻常僧人,送上门的机会,也把握不住,大师谦虚了。” “是明府谦虚了。”善导大师叹息一声,感叹道:“不去不知道,这洛阳城真是繁华啊,好一个‘落花渐欲迷人眼’。” 秀发摸了摸自己的小光头,附和道: “是啊,洛阳好是好,但就是太好了点,勾人心魄。 “再待下去,小僧与师父要长出头发了都,师父说,这叫烦恼丝,师父还说,再待下去,咱们就要忘记龙城和大孤山上的自家寺庙了。” 在善导大师脸色微变、转头抬手之前,秀发瞪眼,找了个借口,捂着脑门一溜烟跑了。 善道大师从门外收回目光,叹: “哎,老衲这徒儿,净爱瞎说话,老衲回去后,罚他吃苦斋去,反思反思。刚刚一些戏言,明府勿当真。” “嗯。”欧阳戎失笑。 二人在大殿中又闲聊了几句。 善导大师走近,多瞧了两眼欧阳戎: “咦,明府这两日,可是有过艳遇?” 欧阳戎不动声色道:“不知,问这个做什么?” 善导大师摇摇头:“明府印堂白里泛粉,有桃色缠绕,明府前些日子,是有过桃花之运啊,艳福不浅。 “但是此桃运,似乎不容易渡过,可能会一直忧虑明府……” 某位不聪明高僧说起这个,头头是道。 “……”欧阳戎。 他脑海里立马想到与绾绾定情之事,还有不久前兑换的那个古怪福报。 难道与二者之一有关? 心里留了个心眼,他抬头,看了看淡定自若的白须老僧: “大师还会看相,以前怎么不知道?” 善导大师当然不会说,他进京后才发现的,原来洛阳那边的权贵们很吃这一套,同行们靠这个都赢麻了,这是他进京后新扩展的业务。 善道大师一脸孤寂,语气高深莫测: “老衲会的其实很多,以后明府就知道了。” “好吧。” 俄顷,二人不再闲聊,欧阳戎提起正事: “大师,此次礼部官员前来,是否是关于造佛像一事?” 善道大师颔首: “没错,陛下的圣旨,这两日就会到,只比老衲稍晚。” 欧阳戎定定看着他问: “浔阳城确实是好地方,可为何偏偏内定时,就敲定了此地?” 善导大师自若:“是老衲建议的地点。” “那大师可知此事有多么劳民伤财?” “知道。而且老衲还知道,大佛要在天下建造四座,皆选在天下南北十道的要害之地,江州乃是其一。” 欧阳戎皱眉:“那大师为何还……” 善道大师摇摇头: “修建四座大佛,是望气士们的主意,老衲只是推荐了一处地点。 “老衲想,与其在别处劳民伤财,不如交给明府操手,老衲深知明府本领,定有周全之策,不会伤民。” 欧阳戎顿时沉默了。 沉吟问:“除此之外,大师一点私心都没有?” 善导大师有点心虚,咳嗽道: “除了宣扬东林佛法,其实也有一点私心吧…… “虽然同为江南名寺,但在以前,匡庐山上的那些名寺占据地利,一向看不起我们龙城的东林寺,老衲有些富贵还乡之心,希望明府勿怪。” 欧阳戎不答,不置可否。 善导大师看着他,忽然说道: “对了,陛下不仅要在天下四方,建造四座大佛,还要在洛阳建造一座举世瞩目的天枢。 “这才是重头戏,四方佛像,仅是它陪衬,此事好像是卫氏与上阳宫的望气士门捣鼓出来的,陛下很是心动,正要颁旨。” 欧阳戎一愣:“天枢?” 善导大师叹息点头: 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