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卫昭当即点头:“讲。” 姚公瑜闻言,心中略松气,面上严肃,娓娓道来…… 少顷,一个由御史大夫姚公瑜提出折中方案,获女帝卫昭拍板,众人默认,通过。 仗下后决策会议结束。 保离派大臣与卫氏双王皆顶着一些不情不愿的表情离去。 紫宸殿内,御前会议散后,女帝卫昭没有留人。 彩裳女官皆隐去。 大殿内空荡荡的,龙袍老妇人独坐龙椅,手指转动一枚圆润幽绿的翡翠弥勒佛。 她盯着下方那一座精妙的山川沙盘。 眼睛看向某处。 “又是东南吗。” 停顿了下,笑:“呵,天子气。” 卫昭从旁边御案上,拿起一本东南江州例行送来的小册子,浏览了会儿,忽道: “容真。” 一位绯红宫装的冰冷冷少女走出来,身影悄无声息,如猫一般寂静。 龙袍老妇人慵懒抬手,指了指前方的山川沙盘。 “你去一趟,帮下妙真。” “是,圣人。” …… 魏王卫继嗣的王府,在云集洛阳权贵的立德坊。 车架出了东城门,迎面就是立德坊,每日上朝入宫十分方便。 兄弟二人在车内聚头小议了下。 不多时,与王弟卫思行的车架分开,卫继嗣闭目养神,一路返回了那座天下无人不知的魏王府。 “叫李栗来书房。” 卫继嗣一进门,推开上前的美婢妾室,朝管家道。 “是,王爷。” 一刻钟后。 窗外栽种雅竹的书房内。 靠椅闭目养神的卫继嗣,等来了一位战战兢兢的波斯商人。 “王爷午安。”栗老板跪地埋头道。 卫继嗣未睁眼:“少玄人呢,丘先生人呢,本王的鼎剑呢。” “六公子、丘先生应该在云梦泽寻找剑诀,小人已经派王府练气士去找,暂时……暂时还没有消息。 “云梦剑泽太过守旧,条件苛刻,那群越女们也难打交道,咱们的人一时很难混进去找人,不过最近也快有进展……” “这话本王已经听过无数次了,李栗,伱说本王还要听几次。” 栗老板伏地躬缩的身子,不受控制的颤抖,冷汗湿背: “小人……小人一定竭尽全力找到六公子和丘先生。” 卫继嗣点点头:“去吧,若是大周颂德天枢建成之前,寻不到人与鼎剑,你知道后果的。” 被下最后通牒,栗老板拼命磕出三个响头:“小人领命,小人一定带人回来!” 无视磕的头破血流、弄脏地毯的波斯商人,卫继嗣睁眼,看向窗外远处皇城广场的方向,叹息一声。 他用无人听见的细声,自语呢喃: “天枢都已按计划开建了,鼎剑却还没送来,缺了鼎剑的天枢,岂不是买椟还珠,白干一场。 “卫氏这么多年,花这么多钱,养这么多人,竹篮打水吗……真不甘心啊。 “还有姑姑的心思,也是愈发难猜了,上阳宫那伙司天监望气士,那日究竟与姑姑说了什么,过后的态度竟变得如此悱恻…… “还有江州那一家人的忽然起复,呵呵,离闲啊离闲,真没想到,还有机会能见你……还是那么软弱惧内吗。” 卫继嗣忽然转头问: “真如少玄托信所言,江州那一家人,当真不恨我们魏王府与卫氏?” 栗老板一愣,旋即反应过来,是当初突然现身的六公子托他寄信禀告王府的事情。 来不及擦拭额间淌到下巴的血液,他忙不迭点头回道: “六公子亲口对小人说,离闲的幼女,那位小公主,已被他迷的神魂颠倒。而且在龙城东林寺里,小人亲眼见过六公子搂佳人细腰,小公主甚至愿丢下家人,跟六公子远走高飞……” 卫继嗣不禁摸下巴:“离闲这个幼女,如此天真烂漫吗,不像离乾的公主啊。” “毕竟小地方长大,久在深闺,是挺楚楚可怜、柔弱良善的。”栗老板用力点头:“不过主要还是六公子英明神武,惹她倾心。” 顿了顿,波斯商人谄笑说: “而且六公子曾暗中设计,算救过离闲一家,又有小公主吹耳边风,现在这一家人对咱们王府颇具好感,不像相王一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