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替刺史大人避嫌啊。” 除了懵逼四顾反贼窝的荔枝使陈亦善这个外人,周围旁听的江州官吏面面相觑,眼底竟是浮现几分赞同,觉得某人逻辑盘的还挺有道理。 “你、你……巧舌如簧,一派胡言!” 欧阳戎不去理第一时间甩锅、划清界限的王冷然,朝陈亦善凝眉问: “桂州在岭南道西陲,是西南汉人聚集最多的核心州府,还坐落岭南道最多的军府,驻扎大量戍卒。 “除蓝长浩外,级别平行的高级官员和将领不少,还有监察御史……这是怎么被李正炎轻夺的? “还有桂州府的百姓们呢,怎会让李正炎短短数日,聚兵如此之多,都跟着他去谋反了?” 陈亦善立马答:“都是李正炎妖言惑众。” “不止这个。”欧阳戎摇头,忽问:“蓝长浩被赐死,桂州府军民如何反应,有无叫好?” 陈亦善噎住。 王冷然呵斥:“欧阳长史什么意思?蓝大人冤死,你还问这种恶意问题,如此冒犯,居心何在?” 欧阳戎置若罔闻,眼睛直直盯着陈亦善。 后者犹豫了下,移开目光,小声说: “百姓间有歹人带头,确实有喝彩之音,不过蓝长史对朝廷绝对忠心耿耿……” “我还有一问。” 欧阳戎出声打断,问题直击痛点:“蓝长浩建造的大佛,现在怎么样了?” 这个问题,令全场肃静下来。 王冷然也眉头紧锁,目光迟疑投向陈亦善。 后者难色,只好硬着头皮如实答道: “李正炎谋反当日,第一时间派人推翻了大佛,不少百姓围观此事……” 他解释道: “欧阳大人,王大人,李正炎此人太会收买人心了,朝廷苦心,他一个包藏祸心的反贼岂知,蛊惑愚昧百姓。” 正堂内众人保持沉默。 陈亦善有些尴尬。 欧阳戎朝他轻轻点头:“知道了,辛苦了。” 欧阳戎取过那篇讨缴之文,也垂目浏览了遍。 待放下手中缴文,他望向正堂外的天空,叹息自语: “朝霞不出门,晚霞行千里。” 欧阳戎不得不承认,李公确实会“选日子”,把握时机。 似是不满正堂内的古怪气氛,王冷然皱眉,给陈亦善接话: “何止是蛊惑人心,老英国公德高望重,不知怎么出了这种不肖子孙,家门不幸,英国公府的人脉,全被他当作了谋反之基。 “岭南桂州那边的军府将领,也不知有多少曾被老英国公提拔,或在其麾下任职过,本是福荫,却用来大逆不道,祸害万千!” 燕六郎放下手中西南线报,递给周围人,眼皮不抬的嘀咕一句: “李正炎军在西南势如破竹,北上沿途,应者如云,降者不断,眼见着都快打到岭南道、江南道边界了。 “这等士气,远大于蔡勤军,可不是一个英国公府人脉,单单可以解释的。” 这道嘀咕声在落针可闻的正堂内,显得尤为刺耳。 “燕参军什么意思?” 王冷然横眉冷对,语气不满: “是在枉议朝廷吗?觉得朝廷失了人心?” 燕六郎淡淡:“小官哪敢啊。” 似是想起什么,王冷然忽然收敛表情,抖了抖袖子,阴恻恻道: “想知道李贼为何如此嚣张顺风? “还不是因为有浔阳王府帮大忙,白送他一个大义名分。 “其实本官觉得这样也好,可以让女皇陛下好好看看,都是些谁,在心念离乾,响应李贼……” 这场会议最后不欢而散。 众人在冷场中散去。 欧阳戎陇袖,走出了正堂。 他能明显感觉到,李正炎打着浔阳王府旗号举旗谋反消息传来后,王冷然等人看向他的目光变了。 江州大堂门口,接过燕六郎递来的缰绳,欧阳戎忽然想到几个月前李正炎、魏少奇等人长久逗留浔阳城的原因了。 也想到了李正炎屡次拜访浔阳王府的缘由。 “明府,没事吧?” 燕六郎脸色担忧的唤了声马匹前怔怔出神的欧阳戎。 欧阳戎看了眼他,摇摇头。 翻身上马,扬鞭离去前,弱冠长史回望一眼西边洪州方向的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