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回头看了眼他。 燕六郎见状,拿起配刀,默契跟上。 一炷香后。 江州大堂不远处的一座巷子里,有一辆马车低调开动,缓缓驶去远方…… “良翰兄?燕参军?怎么今日有空登门拜访。” 元怀民打开院门,脸色好奇的看着突然到访的欧阳戎与燕六郎。 院门前,欧阳戎一身素白皂袍,头戴一顶毡帽,背手而立。 燕六郎站在他身后,怀里抱着一只长条状琴盒,由红木雕制,制成缩小的古琴形状。 元怀民的目光从陌生琴盒上挪开,朝戴毡帽的平静青年笑问: “良翰兄该不会是来以琴会友吧。” 他挠挠头:“可惜我更擅琵琶,对于琴曲研究不多,只略懂一二。” “略懂一二?哦那就是很懂了。”欧阳戎目光越过他肩膀,看了眼院内: “怀民兄怎么住在寺庙的客院里?” 元怀民老脸一红: “生如逆旅,一苇以航,话说,睡哪里不是睡在夜里,都一样,哈哈哈,都一样。” 欧阳戎点点头: “怀民兄倒是豁达开朗,若是迟到扣俸这事也看的通透,那就更轻松了。” 嬉皮笑脸的元怀民瞬间板脸:“万万不可再扣了。” 他坚定摇头:“这月还剩十三日,在下必不可能再迟到缺勤。” “有志气。”欧阳戎越过元怀民,走进院落,左右张望,嘴里问道: “身上怎一股酒味,又参加晚宴文会,宿醉而归?” “差不多吧。”元怀民低头嗅了嗅袖子,嘀咕:“有酒味吗。” 欧阳戎脚步不停,笔直朝前方最大的主屋走去。 元怀民回头看见,露出无奈表情,他跟在不客气“闯”进院子的某人身后,劝道: “寒舍杂乱,许久未收拾,要不良翰兄还是在院子里坐坐吧。” 欧阳戎摇头:“屋里莫不是藏有佳人?” “这……”元怀民犹豫间,看见怀抱琴盒的燕六郎,在主屋门口停步,与琴一起留在门外。 欧阳戎泰然自若走进屋中。 元怀民只好老实跟上。 “怎么有两只茶杯,都有茶叶?” 欧阳戎回头,轻笑一声:“难道怀民兄预知我来,提早倒茶,可怎么还喝了我的?” 打趣完,他又平静问:“还是说上午有其它客人。” 元怀民点头:“早起酒醒,是有朋友上门喝茶。” 欧阳戎坐下,取来新茶杯,自顾自倒茶,淡淡问: “你的这个朋友,是不是叫王俊之。” 元怀民顿时沉默了。 他笑容收敛了点,坐了下来,一边收拾茶具,一边轻轻点头。 “那他现在人呢。” 欧阳戎似是毫不意外,左右四顾一圈。 元怀民叹气:“自然是走了。” “真走了假走了。”欧阳戎笑问:“该不会藏起来了吧?要不叫出来一起喝茶。” “是真走了。”他无奈答:“茶还没凉,就已离去。” 欧阳戎轻“嗯”了声,问:“那伱知不知道,江州大堂正在搜捕他。” “不知……” 元怀民抬头,却撞见欧阳戎直勾勾的眼神,他犹豫了下,点点头,又摇头: “只是猜到。” 欧阳戎叹息: “猜到还放跑,他现在是朝廷嫌犯,怀民兄知情不报,若被王冷然知道……那就不是本月剩下十三日俸禄没法拿的问题了。” 元怀民疲倦道:“在下确实有错,听从良翰兄发落,愿往自首。” 欧阳戎不接话,目不斜视看着他问: “现在在哪,跑出城了?” “不知。” 元怀民摇头,犹豫了下,补充一句:“但……能猜到一点。” “讲。” 元怀民唉声叹气:“若没猜错,去了浔阳王府。” 欧阳戎霎那皱眉。 安静了会儿,眉头松开, 他笑说: “呵,好个王俊之,真是好胆。” 茶杯放下,欧阳戎起身,不理元怀民,准备走人。 似是不再追究。 元怀民忽然开口: “良翰兄。” “嗯?” “那日,你说每日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