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 “多谢良翰。” 欧阳戎暂不理他,出门后,带着谢令姜与离闲一家,回到了往日夜谋的熟悉书房。 谢令姜清寒着脸,朝离裹儿伸手。 后者递还某只琴盒。 欧阳戎没在意二女之间的小九九,朝离闲直接道: “伯父怎么看。” 离闲脸色内疚:“都怪本王,不该与此人牵连,真是棘手。” 谢令姜直接道:“还等什么,宰了。” 离裹儿摇头:“暂不能宰。” 谢令姜斜看她一眼:“裹儿妹妹又行了?” 她把“行”字咬的比较重,似是讽意。 离裹儿摇摇头:“此事是吾失误,考虑欠妥。” “何止欠妥,好好的,偏要折腾纳贤,现在好了,贤倒没看见,险倒是来了。” 面对指责,离裹儿也不反驳,点头承认: “主要是我怎么也想不到,李正炎竟敢拿命举事。” 欧阳戎闻言,看了看俏脸略黯的梅花妆小女郎,难得见她这样。 他轻轻拍了拍谢令姜的手,阻止她继续冷嘲热讽,出声道: “殿下说的是,我也有些措不及防,这种提着脑袋造反之事,人家豁出性命都不要了,打人情牌,故意靠近,让你受朝廷猜忌。 “此乃阳谋,防不胜防。” 谢令姜抿嘴,又朝离裹儿道:“那你还替他说话,舍不得你招的贤士?” 离裹儿摇头,转脸看向王俊之被禁足的会客厅,脸色冰冷: “我恨不能手刃。不让他死,是为了咱们眼下处境。” 被上了一课的梅花妆小公主语气出奇认真: “现在江州危机,若王冷然废物,没挡住兵锋,浔阳城被破,咱们需要用到此人,直接杀了,会得罪李正炎。 “不管如何,暂时扣着,不急。” 谢令姜十分不爽:“他就是吃准了你这种聪明人。” 众人默然。 欧阳戎瞧了眼离裹儿。 这个选择确实算是眼下最聪明的。 韦眉插话: “此人大摇大摆走进来,王冷然应该知道了,一上午过去,他为何还不来缉拿人?” 欧阳戎摇头道: “王冷然不敢闯进来,除了多疑,怕中圈套外,公然闯进浔阳王府也是大罪,一个王俊之,可能没法彻底钉死咱们。” 离大郎叹气:“王冷然虽每日叫嚣檀郎是李正炎同党,是伙同造反,可也只有敌人才知道,檀郎有多冤枉啊。” 欧阳戎不置可否:“不过,他应该已经在写奏折了,借助此事,又能参咱们一章,积少成多,说不定洛阳那边,哪天就有毒酒赐来呢。” 谢令姜银牙咬碎: “王俊之真是该死,李正炎也是居心悱恻,现在连大师兄的职务都被牵连影响。 “浔阳城内,咱们现在两眼一抹黑。” 离闲坐立不安: “檀郎,李正炎闹这么大,举我旗号,还有这么多人响应,怎么感觉,母皇真会相信,赐死本王……” 他环顾一圈妻儿,眼神有些动摇:“咱们……要不先做两手准备。” 欧阳戎叹气:“所以说,这是阳谋啊。” 他转头笑问离闲: “王爷真觉得,过去给他站台,能占据尊位?” 离闲瞪眼,小声问:“檀郎意思是……傀儡?” 欧阳戎仔细看了看离闲,又看了看离大郎,叹气: “伯父,开国或中兴之君,不是这么好做的,换句话说,历朝历代中兴之主的‘中宗’庙号,不是这么好拿的。 “还是用兵变匡复之法……例如后续功勋武夫做大,又怎么处理? “至少对您与大郎而言,这条路子太难。” 离闲等人呆住:“檀郎想的这么远。” 谢令姜补充一句: “伯父可能会当吉祥物,但大师兄却不一样。 “匡复府左长史的职务,李正炎看样子是真心实意给的,有了大师兄,匡复军才是如虎添翼。 “更别提献出江州了,等于献出了整个富饶东南,难怪王俊之敢冒大险,充当说客。” 离闲面色惭愧,离大郎、韦眉神色感动。 “师妹说这些做什么。” 欧阳戎摇头,正色叮嘱: “不到万不得已,不改方针,王爷稍安勿躁,我在浔阳城还有些眼线,不算两眼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