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师五官端正,须发飘扬,不怒自威。
他身着紫袍,背负双手,遥望远方。
神都各方势力,对于这位大乾国师,均是万般关注。
自从在紫阳域归来之后,国师威严愈发沉厚,重如山岳,而行事风格,也愈发霸道。
他站在司天监的高楼之上,仿佛踩住了整座高楼,镇住了整个司天监。
但他眼中充斥着强烈的野性。
他看向了接天楼的顶端,眼神愈发冰冷。
那里是神都最高之处!
将来有朝一日,他若站在那里,便如同镇压了整个神都,继而压制整个大乾王朝!
而如今,时机未定,他收回了目光,视线投向了南方。
“我自南方来,今日南方竟出异象,此前我全无察觉,没有半点端倪!”
国师的眼中,有了一丝复杂。
如同他站在此处,能镇压整个司天监一样。
当年他在紫阳域中,各方动静,全然掌控于心。
时至今日,竟有变故,远在自己的预料之外。
这不免让他感到些许不安。
“按道理说,以太子的资质,无法得获神通,但他偏偏得了雷霆神通……”
“并且,太子获得之神通,已超脱人间界限,堪称天雷!”
“可是南方的异象,却使得太子跪伏,如蛇见龙!”
“远在天雷之上,此等神通,莫非‘雷祖’?”
国师陷入了思索当中。
古往今来,诸般神话典籍,或真或假,或虚或实,都会有一类故事,是这样描写的……
有“君主”转世投胎,必有其“从属”随之而来,成为下一世的护道者!
他似乎隐约明白了,为何注定失败的太子,却仍然得获神通的原因!
“护道之雷,随‘雷祖’降世?”
“正逢太子祈求苍天,故而归于太子之身?”
“不对,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……”
国师陷入思索当中,过得许久,便见他的眸光,看向了南方,心中暗道:“目前神都局面有变故,待我布局完成之后,再回南方探一探虚实!”
“不过,在此之前,倒可以派出司天监的人手,先去南方八大域,走上一趟!”
“掌控南方八域的镇阳王府,那老家伙对外宣称闭关百年,实则暗藏极深,狡猾至极,也正好顺带探一探他!”
“况且我那老巢当中,应该还残存了一些东西,先前来不及清理,也正好顺带收拾干净……”
他眼神之中,忽然有了些忌惮,看向南方,低语道:“也许能在老巢当中,找到痕迹,沿着线索,追寻那隐藏在人间,却游离于世外的‘魔’……”
他深吸口气,带着些许期待,心里想道:“真想吃了祂们啊!”
——
与此同时,开阳山下,已是跪了六人。
一位道基境的执事,年过半百。
一位道基境的真传弟子,年仅二十余。
还有两位炼气境的弟子,仍是少年。
另外一位,当初不过道童,做的是杂役琐事,受赐过炼气之法,但尚未修炼入门。
先前玄天观分崩离析,三位铸鼎长老,各自携带自家麾下一脉的执事及弟子,离了开阳山。
但是他们这六人,则都不在这三脉传承当中。
他们所在这一脉,要么长老失踪,要么陨落内乱之中,要么是暂时未曾被收录于任何一脉。
玄天观破灭之后,他们便是一盘散沙,无奈离山,从此漂泊无依。
“林执事,我等已跪拜将近十日光景,新任掌教仍不愿见。”
那位真传弟子,神色复杂,低声道:“时至今日,我等也还不知晓,咱们玄天观这位新任掌教,究竟是门中哪一位长辈……”
“自从上一任掌教陨落之后,本门再无炼神境,如今新任掌教,以炼神之威,震慑八方,想来是当初铸鼎大成的十二长老之一!”
那位林执事,出声说道:“只是究竟哪一位,老夫也不好妄加猜测!”
这真传弟子,名为周云,面带愁容,说道:“想来是他老人家,成就炼神,归返山门,却见宗门破碎,对于我等这些后辈弟子,已然万般失望,故而不愿接见……”
“应是如此,但既然能留下那个疯癫道童,并予以重视,想来还是对忠于本门的后辈,有所期望的……”
林执事说道:“我等并未参与内乱,但毕竟离山而去,他老人家不知其中真相,难免误会。”
说到这里,林执事精神振奋,说道:“但我相信,我等在此,长久之下,能见人心,以赤诚之念,能让掌教知晓我等忠于山门!”
其实在这多日以来,也有一位执事与两位弟子,眼见掌教真人不愿接见,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