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
王之心直接傻眼了。
太子管他借钱?
见王之心有些发愣,朱慈烺只好再重复一遍自己的目的。
“王公公?签字吧!”
说着,朱慈烺便将一旁笔架上那杆上好的湖笔,递到了王之心面前。
“太子爷,您,您这身份,怎么能管奴婢借钱啊……”
王之心这如梦初醒,反应过来,赔笑着说道。
从来都是奴婢管主子借钱的,这现在主子管奴婢借钱,这还不乱了套了?
“这有什么,咱们不必拘泥于这些小节!”
“当然了,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借,直接给本宫十万两也不是不行……”
“太子爷,奴婢哪有十万两银子啊?”
王之心苦笑回话,十万两银子,王之心肯定是有的,但他却不能说有。
不舍得是一回事。
更重要的是,他一个太监,本就是穷里太穷,才割了蛋蛋入宫当的太监,即便是历经艰难,混成了大特务头子,但理论上他的俸禄实际上是不高的,他是不可能有十万两的身家的。
眼下朱由检的内帑里都不见得有十万两。
他一个太监竟然能轻飘拿出来十万两,那还不得被当贪官砍了脑袋?
看王之心打定主意要哭穷,朱慈烺却是一脸不信。
“王之心,你忽悠的别人,忽悠不了本宫,本宫可是知道,内廷里头,就数你最富了,莫说是十万两,二十万两,三十万两,你也不是拿不出来!”
“太子爷,您,您这可是冤枉奴婢了!”
王之心扑通跪下,哭丧着脸说,仿佛他真的是被冤枉似的。
“王公公,这十万两银子,只要你借给本宫,本宫保你无事,这件事,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,父皇他老人家,绝对不会知道的!”
朱慈烺好言相劝,仍然笑呵呵的劝说——借钱就该有借钱的态度!
凶神恶煞的,那哪叫借钱?
那叫明抢?
至于为什么不把王之心给抄了?
朱慈烺可不敢这么做——先不提这节骨眼,把王之心抄了会起多大的连锁反应,会不会让百官勋贵内廷大珰们怎么着。
就说抄了家,王之心的银子归谁,都是一个大问题啊!
王之心要真被抄家了,银子可能入户部,可能入内帑。
但唯独,不可能会进朱慈烺的腰包!
而且,最要命的是,抄家很有可能抄不出来多少银子——抄家可是个技术活,让崇祯派人抄家,所得的银两,百分百会像鹿鼎记里面多隆上报的那个数字似的,被减了好几个零!
所以,朱慈烺要主动来借。
就属于一种现行条件下非常好的策略了。
可王之心这个死太监明显有些不给面子啊,朱慈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他竟然还不想给钱。
是支支吾吾的在那解释。
“太子爷,您折煞奴婢了,奴婢哪有十万两啊……”
“好嘛!”
朱慈烺的脸,刷的板起来了。
他铁青着面孔。
“看来你是敬酒不吃,吃罚酒了,那好,本宫这就去上报父皇,告诉父皇,你家私百万的事,到时候,可就不是十万两的事了,父皇一怒之下,掉脑袋都是皇恩浩荡!”
说罢,朱慈烺提溜着尚方宝剑,便迈开步子,要出东厂大门,这可把王之心给吓坏了——崇祯本来就是多疑的主,要是让他知道自个家私百万,还不得疑神疑鬼?
“太子爷,且慢,太子爷,且慢,奴婢凑一凑,凑十万两给您成吗?”
王之心赔笑着说。
“这就对了嘛!”
朱慈烺眉开眼笑。
他将王之心从地上搀扶而起。
将欠条往王之心怀里一塞。
“当然,不是给,是借,本宫会还的!”
朱慈烺当然会还钱了,人无信则不立。
他可不能当老赖。
更不能,当了老赖还把债主给刀了。
帝王的信誉可不是那么好建立的,朱慈烺觉得自个既然要当拯救大明的救世主,就必须要有信誉。
逼着王之心收好了信条,朱慈烺笑呵呵的说。
“王公公,咱们去你府上,取银子吧?”
王之心哭丧着脸,看着那一箱箱被抬出来过秤的银子,他心都在滴血啊。
而朱慈烺看着这一箱箱的银子,也是乐的直咧嘴——这可不仅仅是银子这么简单。
这还代表着,大特务头子王之心被他拉下了马啊——要是让崇祯知道了朱慈烺借了王之心十万两银子,王之心还有命?
所以,当下只听朱慈烺朝王之说。
“王公公,以后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