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来了!
只见到,船上的甲板上,在发现远处出现了一队大顺骑兵后,一队士兵迅速下了船,这些士兵身上穿着李过没有见过的,看起来似是精钢打造出来的整片大盔,手上拿着,李过见过的斑鸠火铳,在下船之后,迅速的便展开了戒备。
大沽紧邻着卫河,还有海边,距离海边不过几十步而已,朱慈烺为了防止李过袭击他海上的退路,还在两侧各修了角楼,上面安了大炮,而且,事先还从大沽的城西面的护城河角楼下,挖了一条河沟。
所以李过并不威胁到对面。
但这并不妨碍到对面这些下地的朱贼援军们小心警惕。
在这支数百人的军队登陆后,李过注意到一个身穿着看起来明晃晃的甲胄的黑脸膛中年人,在一众亲兵簇拥下,进入到了大沽!
而除了这些外,李过清楚的看到,远处的海面上,那些个鸟船的甲板上,也有不少朱贼的援军,正在上面站着,里面还夹杂着些胡人面孔,还有几个黑得跟煤炭似的,看起来丑陋无比,也不知是人,还是畜生的东西在其中。
“这来的究竟何人啊?”
“福建总兵,姓郑,额怎么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?”
“阿达,查清楚了,查清楚了!”
这时候,骑着马儿过来的李来亨,带着一个儒士打扮的家伙过来了。
李过看了他一眼,这是李自成刚刚委任的武清县令叫周国泰,是个穷秀才,大顺对于大地主,大士绅,是敌对的,但对于这些秀才还是比较宽容的——秀才也不富啊,没多少油水,有很多穷秀才,大顺拷饷也拷不到他们身上。
此时,周国泰朝李过一拱手。
“亳县侯,对面朱贼福建总兵,名叫郑芝龙,字一官,福建泉州人氏,是朱贼在东南倚重的大将也,他麾下水师犀利,天下无有敌手,据说有大海舟三千条,兵马三万,皆是敢战之兵,这些年,替朱贼扫平了东南许多叛逆,海贼,朱贼之前还想调他去守觉华岛,与东虏作对,可他未同意罢了,如今似是应诏前来勤王……”
“没想到朱贼麾下,竟然还有如此人物,更没想到,朱贼都到这地步了,还养得起如此水师……”
“皇爷,这不是朱贼养的,这是郑芝龙的私兵!”
周国泰摇了摇头,朝李过解释。
“不花朱贼一文钱!”
“甚?那他郑芝龙是咋养这么多船?养这么多兵?”
李过有些懵,而周国泰则是解释。
“这郑芝龙早年间是海贼,专好走私,所得财货众多,与那东南海面的红毛人争生意,后来又受了朱贼督师熊文灿的招抚,成了朝廷官军,然后又借着朱贼的势,把海上的各路海贼给平定了,把红毛人给打败了,垄断了天下海路,东南海面上的经商,利润颇丰,这郑芝龙就是靠着这些利润,才养得起兵马的,他麾下的三千条船,也都是跑海上生意的……”
“哼,额们弟兄们拼死拼活造反,这个郑芝龙倒是个没出息的货,却受了朱贼的招安,给朱贼当了狗,真是可恨啊!
李过咬牙切齿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