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芳亮这,得了李岩部的五千士兵支援后,一时间,是顿时轻松了许多。
可就在这时,战场上。
刚刚一直进攻不停的清军步卒,陆续地退了回去,见此情形,刘芳亮制止住一心想带骑兵冲杀追击一阵的马重禧出战,而是眺望着远去退去的清军,朝李岩道。
“军师,这东虏会不会有诈?”
“不知……”
“但如今我等之首要,是阻敌而非追击,所以,严守本阵就是了!”
李岩摇了摇头,提醒着刘芳亮马重禧等人。
远处,多尔衮立马于一个山包上,见敌军并未追击而来,顿时长叹口气。
好嘛。
他原打算就是趁着敌军追击时,阵列混乱的节骨眼上,发起进攻,眼下看来,这是奢望了。
想到这,多尔衮随即下令。
“时刻不多了,三顺王撑不了多久了,让鳌拜率五百白甲兵,两千红甲兵上马冲上一阵,试试能不能把敌阵冲垮!”
白甲兵,红甲兵,那可都是八旗兵里面,精打细算出来的精锐。
数量相当稀缺。
眼下多尔衮把这些兵马都派出去冲阵了,而且是硬冲敌人步阵,可见此时,他已经急了眼了。
不多时。
骑在一匹白马上的李岩,注意到远处的谷地里,烟雾腾腾,地面上也微微颤动,转眼间,只见到在荡起来的烟雾里面,身穿着红甲,白甲的满洲重甲铁骑,朝这边冲杀而来。
“稳住阵脚,督战队上,敢有退者皆斩!”
这是李岩第一次抵近观察满洲鞑子的冲锋,只感觉可怖至极,他也顾不得太多,直接地代刘芳亮下了命令,刘芳亮倒也不恼,只是站在马鞍上,目光紧盯着全军步阵上面。
“杀啊!”
“杀尼堪!”
“杀鞑子!”
清军精锐中的精锐,与顺军士兵,撞在了一块,躲在已经被刀斧砍得摇摇欲坠,已经不太堪用的鹿砦后面的顺军枪兵,及前排的士兵,当即数百人被战马直接撞飞出去,重重地摔在远处的地面上,活活摔死。
但冲杀的清军白甲兵,红甲兵亦好不到哪去。
骑兵硬冲长枪步阵,就是拿人命换人命的打法。
在冲杀时,被长枪直接戳死的马背上,带着惯性向前冲的清军骑兵,或是被挡住后,被底下的士兵乱枪,乱刀弄死,或是坠马摔死清兵有百余个。
而一击不成,未能冲垮敌阵,鳌拜当即便决定退去。
因为哪怕是精锐,哪怕是极为擅长肉搏的白甲兵,一旦与敌人步阵打得胶着,那么,损失亦不会小了,在战阵之间,满洲兵精练的弓马武艺,根本发挥不出来多大的作用。
不过,第一次冲锋损失了百余精锐,但也让鳌拜发现了对面敌军的一个薄弱点。
当收兵退出二三里地,整顿好阵列后,在顺军这边,李岩督促着整队的同时,鳌拜再一次的展开了冲锋!
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明军的左翼!
“杀尼堪!”
喊杀声里,他们直趋明军的左翼而去,那里的士兵,有大量的白广恩部投降明军,也是刘芳亮防线的薄弱处!
若说战斗力,他们差不到哪去,但他们对满洲兵的恐惧,早已经深入到骨髓了。
属于恐满症晚期!
尤其是白广恩——他是从松锦战场上逃得一条性命的主。
是发自内心地对清军胆寒,之前对面着蒙古鞑子,他倒还能勉强支持,此时,望着对面两千余真满洲白甲兵,红甲兵,这些铁骑冲杀而来,作为将领的他直接两腿战战,几欲先走。
而他麾下的士兵也都没强到哪去。
但惧于大顺军法——大顺的军法同样森严,刚刚被督战队砍下脑袋的溃兵人头,如今就挂在身后旗杆上呢,谁敢跑就是同样的下场。
当鳌拜率军杀至。
眼瞅着对着令人惶恐的满洲鞑子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,这时候,对面的满洲兵们毫不犹豫的抽出弓箭,一轮连珠箭随即落下,箭雨下白广恩麾下的士兵里面,有甲的家丁还好,无甲兵当即倒了一片。
阵列里瞬间出现了些空缺的位置。
“不好!”
见此,白广恩暗骂一声,当即握紧了马背上的缰绳,就要跑路!
这时候,一轮箭羽后,鳌拜带领着的清军骑兵,毫不犹豫地就撞向了他们的军阵,当马儿被顺军步卒用长枪戳死后,鳌拜随即带领着数百个白甲兵下马,挥着关东大扫子,展开了肉搏。.
面对着凶神恶煞的白甲兵,白广恩部的士兵当即一溜烟的往后逃,见此情形,鳌拜大喜啊,随即爬上了一匹身后红甲兵牵来的战马,整队道。
“尼堪们怕了,杀啊!”
两千余骑便要冲锋,意图扩大战果,从顺军的左翼,打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