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曲阜?”
朱慈烺眉梢一扬。
曲阜不太好守地,因为地形的因素,朱慈烺是打算把这块地给抛弃掉的——朱慈烺麾下军队的机动性太差,在平原一带野战,根本就跑不过清军。
到时候,反而可能被清军拖着,然后累得体力消耗怠尽,最后直接完蛋,所以,在对抗可能在不到一年内南下的清军,朱慈烺是打算坚守山东境内的据点,将济南的山东,德州,聊城,作为敌后的据点,及抗敌根据之地。
在沛县,鱼台,依托那些个微山湖等水系,背靠黄河,徐州,与清军展开对抗。
在他看来,曲阜是可以被抛弃掉的。
大不了,回头再收复回来就成。
朱慈烺现在很怂,跟一般穿越者,直接北伐,然后驱逐清虏,殖民世界不同,他用兵向来是怂字当头!
这倒不是因为,朱慈烺患有恐满症,而是因为,朱慈烺暂时拥有的兵力太少,一旦投入到收复北直之战,胜了也就是收复京师,清军照样可以退守关外,退守蒙古(当然可以了,明军又没有大队骑兵,怎么对这俩地方用兵?)
而到时候,退守蒙古,还有辽东的清军,照样可以轻骑掠边,入关劫掠,这又是崇祯那会的局面啊。
所以,在实力不够,不足以百分之百,将大清国给弄死之前。
朱慈烺是不会北伐的。
他不想承担一点的风险。
所以,眼下朱慈烺要做的,就是尽可以地削弱未来大清国的综合国力。
人口只是一部分。
未来的撤离后,绝大多数的地方都要坚壁清野,而这些地方撤出来的人实际上也不多——北直隶撑死能跑出来个几十万人,山东能南下个两百万人就不错了。
这点人口,朱慈烺还是养得起的——反正现在北京城这个大包袱也没有了,漕运也没用处了——漕运还能有什么用?难不成跟南明似的,用漕运给北面鞑子送粮食?
朱慈烺可不是南明那群傻逼。
他才不会干这种蠢事。
而漕运既然可以不保,那两淮就可以大工了,从北直山东撤出来的北人,可以暂且投入到修河水利工程里,以工代赈,而当工程完工后,淮河两岸就能够多出来千万亩良田,到时候,完全可以将这些人口给安置下去。
当然,相比于这点收益,朱慈烺更看重的则是对清军的削弱——两三百万人口,从清占区消失,对于连年战乱,早就已经凋敝无比的北地而言,这将是什么样的打击?
更何况这会的清军杀戮极重,所以,一时半会,他们是改不掉这个坏习惯的,届时,恐怕多尔衮治下的人口,会锐减到极点。
而人口这玩意,可不仅仅是负担,他还是战争的潜力。
到时候,空占了大片北方地盘的多尔衮,却没有太多人口,提供赋税,提供人力,物力。
而朱慈烺届时,只要能够整合了南直隶一省,其所占有的综合实力,就远超清朝全境数,三五年内,大军初成,到时候北伐,那可就是万无一失了!
此时,只听朱慈烺朝孔胤植等人道。
“本宫心里将清军抵抗在曲阜以北,可兵者嘛,未虑胜,先虑败,咱们大明朝的军事实力,对比起鞑子,还是要弱小得多,这一次来了一万个鞑子,咱们还能对付,可下回,多尔衮要是举国之兵杀过来,那咱们还能挡得住吗?”
“所以,曲阜的防务,也得提上心来!”
说罢,朱慈烺看向了孔胤植。
“衍圣公,鞑子实际上也没那么可怕,没那么的凶,你不用怕鞑子,今天你也看到了,鞑子很好杀的,而你身为圣人后裔,所以,这个坚守曲阜的责任,你必须得担起来,为天下人做个表率!”
“可是,臣臣如何坚守曲阜……”
孔胤植几乎都快哭出来了。
他没想到自己出了这么多血后,朱慈烺这个黑心的太子竟然还不放过他,让他坚守曲阜?
这不是让他去送死的吗?
想到这,孔胤植不由地琢磨着,要不要假意坚守曲阜,然后待到清军来了之后,献城投降?
可朱慈烺明显早有预料,仿佛看穿了孔胤植的心思似的,笑呵呵地从怀里掏出来一份早就拟好的檄文。
“这是本宫命翰林院,写的一份檄文,衍圣公回头署个名吧!”
朱慈烺笑呵呵地朝孔胤植道。
“檄文?”
孔胤植微微一愣,他之前是写过檄文,向邪恶的清帝国主义者发出了严厉的痛斥,朱慈烺现在又拿出来一份檄文?
这是要干什么?
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,朱慈烺已经将这份,命名为讨虏檄文的文章,摊开在了孔胤植的面前。
“鉴观东虏,其祖努尔哈赤,为边将李成梁之家犬也,后成梁养寇自重,以所谓七恨,叛逆我朝,实可恨也……今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