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朱慈烺当下的兵还是太少!
南京城内,能够上阵的也就是一万来人,挥师北上,哪怕是加上沈廷扬部长江江防水师,跟左良玉打起来,也不一定能够打得过——左良玉号称八十万大军,虽然没有那么多,但十万人还是有的!
十万人,哪怕是乌合之众,也没那么好打啊!
更甭提,左良玉还有几千个心腹家丁可用!
可以说,左良玉就是当下大明军阀当中最强的一个了(吴三桂已经不算大明这边的军阀了,吴三桂是大清忠犬)。
而江南如今才刚刚被朱慈烺占据,在这里的根基又不稳,再加上,据可靠情报,东虏有极大的可能在短时间内南犯,朱慈烺现在已经来不及用武力来收服左良玉了。
想到这,思虑再三后,朱慈烺朝候恂道。
“候阁老,您老人家不如走一趟武昌,代本宫伐柯如何?”
伐柯的意思就是做媒,听到这,候恂还有殿内的诸官不由得一愣。
候恂这个有些老眼昏花的老头子正是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朱慈烺。
“太子殿下,您是看中了谁家的姑娘?”
“当然是左良玉家的了!”
朱慈烺呵呵一笑道。
他现在既然没办法收拾左良玉,左良玉又不太听话,不想拿了朱慈烺的军饷,还有世镇重庆或成都的旨意到四川跟张献忠打,那朱慈烺又担心自己跟鞑子打的时候,被左良玉这个家伙给下路偷家。
那就只好,拉拢一下左良玉了!
而拉拢的最好办法,就是跟左良玉成亲戚!
可是朱慈烺的话一出口,一旁的候恂却紧锁起了眉头,他禀报道。
“殿下,这个左良玉好像没有闺女……”
“没有闺女?”
朱慈烺眉头一锁,没有闺女可是个问题啊。
就是现生也来不及了,而且,左良玉身体貌似不太好,估摸着也生不出来了。
不过很快,朱慈烺就生出了急智,他笑吟吟地说。
“没有闺女不是问题,让他左良玉认一个不就行了?”
是啊,认一个闺女不就好了。
候恂这老家伙不知道,左良玉实际上,是有闺女的,不过并不亲闺女,而是干闺女,叫左梦梅,是左良玉的好兄弟邱磊的女儿。
“可是殿下,只是一个囯丈,恐怕不足以让平贼将军安心啊……”
候恂有些担心道,朱慈烺也觉得有理,他点了点头。
“除了伐柯外,还要册封平贼将军为宁南伯!”
“哦对了,候阁老,你这回也不要空着手去,带一百万两的银子过去,到时候,给左良玉的部将,每人都送个几万两的银子,告诉他们,跟着朝廷混,本太子绝对不会亏待了他们!”
说到这,朱慈烺又若有所思一阵,继续道。
“另外,查通虏卖国谋逆案的时候,朝廷还是还抄上来了许多美人嘛?其中还是几个是名妓呢,一并带走,代本太子送与左良玉部的军将,吃人嘴软,拿人手短,本太子就不信,左良玉的军将,真对他左良玉那么忠心……”
“这这……”
候恂脸上的肌肉在抽搐着——朱慈烺这个太子,手段怎么这么脏?
又是银子,又是女人的。
这哪像一个太子所为啊?
不过话说回来,这手段却也好使。
只要使出去,左良玉到时候想挥师南下搞事,他手底下的军将,恐怕也不会听话了。
候恂走得很快,当天下午,他就在搭着几条快船,载着朱慈烺批的一百万两银子,还有一大群燕燕莺莺,沿江而上,奔着武昌去了。
而当候恂北上的时候。
位于河南开封的史可法,由于所处的位置紧要,也已经察觉到了时局的变幻了!
据北面传来的塘报来看,山西已经被鞑子给全取了。
而在全取山西后,鞑子肯定是要发兵南攻的,所以,这些日子的史可法急的是团团转。
此时,他正一脸凝重地看着越其杰这个已经没地方管的河南巡抚,忧心忡忡的道。
“越抚台,东虏已经全取了山东,吴三桂镇山西,眼下,从直隶逃来的难民,也都报上了许多消息,鞑子在直隶设了绿旗兵,招募了许多没有廉耻,忘记了祖宗的汉奸当兵,而且鞑子这些日子,还一直横征暴敛,从北直隶征草料,征粮食,看样子这一仗难打啊……”
“督师,这一仗可有胜算?”
闻言,越其杰露出了担忧的表情,看向了史可法询问道,史可法一脸的凝重,他虽然不通军事,但也看的出来,当下,大明的劣势是很大的,只听史可法道。
“若是万众一心,便不是能北伐中原,守住眼下的疆土还是绰绰有余的,可关键在于,人心不齐啊……”
人心确实不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