阵阵急促的喘息声里,明军士兵在奋力地拖动着疲惫的腿脚向南行进,时至正午,以时速八九公里正南下的明军士兵,正从怀里掏出干粮,一边咀嚼着干粮补充体力,一边往嘴里灌着淡水!
从巳时开始,一直到当下,他们已经足足行进四五十里了!
而明军走得这么快,而且一口气走了四五十里地,着实是把豪格给搞懵了!
“尼堪走这么快,是想把咱们甩下来?”
“哼哼,两条腿哪能跑得过四条腿?不等把咱们甩下来,他们就先累垮了!”
一旁的鳌拜冷笑着说。
这时候,许定国苦着脸看向了豪格。
“王爷,奴才手下的骑兵,马都累得不行,已经跑不动了,是不是停下歇歇?”
“明军能下马走,你们绿旗兵就下不了吗了?”
豪格瞪着眼睛,质问着许定国。
“可是,可是奴才的兵都披着甲胄呢,何况,尼堪们也跑不远,尼堪们掉队的都有上千人了,连大炮都弃了好几门,不如让奴才停在这,让马儿歇个一个时辰,喂些料,饮点水,再追上大军也不迟啊……”
许定国苦着脸道。
他麾下的骑兵,属于明军出身,马不多——主要是没来得及从蒙古送来战马给他配上。
所以,许定国麾下的士兵,都是一人单马,一人一匹马,载着两百多斤的重物。
一个传统的东方骑兵,可是相当重的,一个能骑马冲阵的壮汉,怎么着也有一百五六十斤——再瘦一点,那就是麻杆了,哪能拉得开硬弓,骑得了烈马,披甲厮杀?
再算上盔甲,就过两百斤了,而除了这,骑兵身上还有许多的零碎,马蹬,马鞍这些不消说了,马匹,马枪,还有羽箭,以及马背上挂着的两大袋子羽箭,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加一块,都奔着三百斤去了!
而蒙古马的负重能力又不佳。
载着这么多的东西,跑了这么多里,这些蒙古马实际上早就累得大喘粗气,走不动了。
而许定国这么说了,一旁的刘泽清也凑了上来。
狗生不易的刘泽清,已经与许定国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慨,二人都是同朝为官,又同朝为狗,那关系,如今是相当的铁,只听刘泽清上前拱手道。
“王爷,奴才麾下的兵也都走不动了,奴才们的兵不比老旗军厉害,而且马也少了一匹,就这马,还都是中原山东的马户养出来的劣马,比不上王爷您麾下八旗天兵骑着的蒙古马驹,这实在走不动了……”
豪格经他们俩这么一说,也觉得有道理嘛。
他思量了片刻后道。
“你们两个奴才,领兵原地休憩一个时辰,一个时辰后,便火速给本王领兵南下!”
“嗻!”
闻言,二人如蒙大赦!
连忙一拱手道。
而与此同时。
朱慈烺这边,作为高贵的大明太子,朱慈烺现在并没有骑马。
朱慈烺这边的马并不多。
而且,他还足足带了三十六门三磅炮,而他身边马加起来,才两千多匹,而这两千多匹马,其中两千匹还是麾下的骑兵骑着的蒙古马。
如今朱慈烺身边的骑兵已经没有两千了,只剩下了一千!
为了保证机动性,朱慈烺只能给骑兵也配上一人双马,所以有一半的骑兵,只能下马当步兵,而似他这个太子的马,也被匀了出去。
用来拉大炮!
朱慈烺快速机动时,拖拽着三十六门三磅炮的挽马,体力耗费也极快,所以得时常更换挽马!
而他本人,徒步行军,也能够起到以身作则的效果。
不只是他,就连崇祯皇帝朱由检,也徒步行走在军队里面。
不过,正走着,正走着,当朱慈烺脑子里一片空白,只想着走路的时候,一旁却传来了黑明孝的喜跃声。
“殿下,殿下,鞑子被咱们甩下来了一部分,有五六千人……”
“哦?”
听到这,朱慈烺不由地恢复了精神,他看向了匆匆骑马归来的黑明孝,然后询问具体的情况。
“详细说来听听?”
“那五六千人似是鞑子那边的汉军,只有单马,连着跑了几十里地,马力早就耗了个干劲,已经追不上我军了,所以只好留下歇息!”
“好啊,这是个好消息!”
朱慈烺猛拍大腿道。
一旁的众将也不由的流露出来喜色。
少了五六千人,那么,接下来战斗时,他们在战场上遇到的清军,就只剩下了一万八了!
而明军虽然在之前的战斗里面损失了近千人,掉队了很多,但还有两万三四千人!
两万三对一万八!
优势在我啊!
更何况明军这边,还有那么多的三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