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军此战,是必胜的了,非要取巧,那不是取巧,那是取祸!”
朱慈烺说道。
朱慈烺论起战阵指挥水平,那简直就是垃圾,所以,朱慈烺打仗,向来就是求稳,就是尽量集中起来更多的兵力,有多大劲,使多大劲,至于什么取巧了?
出奇制胜,那就不是朱慈烺考虑的。
他也不打算这么考虑。
此时,只听朱慈烺下令。
“我军徐徐前进,向前三百步,然后停下,让炮兵轰击对面的流寇!”
明军阵中,鼓点声大作,伴随着密集的鼓点声,李自成手持着千里镜,连呼吸都忘记了,凝视着对面的明军前进,但只见到,对面的明军,正如朱慈烺命令的那般,开始继续地前进,但是,让人失望的是,明军只前进了三百步而已,便停了下去,而在明军止步的那一刹那。
轰隆轰隆,随着炮兵将大炮固定好,一时间,空气里面,隆隆的炮声骤然间响彻而起,一枚枚铸铁炮弹,或是臼炮的开花炮弹,在隔着不到二百步的距离,狠狠的砸向了这边的顺军!
炮声当中,顺军阵列里面,那些个沉重的盾车,被不时击毁,而那边地臼炮开花弹,更是威力无穷,落入到顺军那密集的军阵里面后,顿时是一炸一大片。
一时间。
李自成这边,惨叫声不绝于耳,空气里,尽是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大顺府兵的哭爹喊娘声。
“皇爷,让额们哩炮也开火吧?”
李自成身侧,刘宗敏看在眼里,急在心上,他朝李自成说。
“开火!”
李自成一咬牙下令,一时间,大顺的大炮,稀稀拉拉地打响了,不过,火力密度比之对面的明军,不知道逊色了多少,而且,就是准头也差得多了——明军的炮手那可由西洋教官,手把手教学,以九九七的工作强度,严格训练数月后成军的精锐,哪是李自成这边的炮手能比的?
所以,哪怕是明军在大顺的炮击过程当中,不时被炮弹击中,然后有成排的士卒倒下,但这炮击,对于明军而言,仍处于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。
反倒是大顺这边,已经快撑不住了。
“皇爷,朱贼不肯来攻,额们只能率先攻击了!”
见此情形,刘芳亮骑着快马,从自己的军阵跑到李自成身旁,朝他禀报道。
“唉……”
李自成望着左右两翼与自己的本阵之间的这个空隙,不由地长叹口气,他在自己的本阵后面,埋伏了三十门臼炮,就等着朱贼中计之后,来一个炮轰朱贼,一口气叫掉几万朱贼。
哪成想,朱慈烺竟然不中他的计。
哪怕他以身为饵,朱贼竟然也不心动。
李自成不由地长叹口气,随即下令道。
“那就变阵,开始进攻!”
“唯!”
旁边的刘芳亮长出口气,随即,便匆匆归去,指挥麾下士卒们作战。
“大顺军法,只许进,不许退,谁敢擅自后退,格杀勿论!”
叶守财惶恐不安的看着一旁的这员大顺府兵,领到了一柄腰刀,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,然后,与他身旁的数百个跟他一样被大顺抓来的民夫一道,战战兢兢地向前靠前,而在他们的前方,数百辆盾车,已经被推着往前进了。
推着盾车的民夫炮灰后面,则还有披坚执锐的大顺府兵,有刀子驱逐着他们,只要敢退,就是掉脑袋。
“杀朱贼,杀朱贼……”
推着盾车的民夫,哆嗦着,几个人合力,推着沉重的盾车向前靠近的时候,他们同样,也用带着哭腔的声音,在那喊着口号。
而与此同时,随着刘芳亮,李过指挥的两个大顺军阵里面,各三万人马,转入反攻,明军这边的情况也变了,不再向他们的本阵开炮,而是集中火力,去阻击这些个最前面的盾车。
而与此同时,在盾车后面,则是一队队的小心隐藏着身形,身上全副披挂的大顺府兵,这些大顺府兵,手持着雪亮的朴刀,正躲藏在盾车后面,而除了这些手持朴刀的铁甲精锐。..
李过,刘芳亮各自指挥,从两个方向展开进攻的大顺士兵队列里面,还各有一千多个,手持斑鸠铳的铳手。
眼下,当双方的距离愈发的接近后,在盾车的掩护下,在明军斑鸠铳手的静默下,进入到百步距离后,大顺铳手们却是小心翼翼地凑到盾车后面,砰砰砰的,借着盾车上面,那沙袋的掩护,朝明军开火。
明军阵列里面,不时有位于前列的铳手被击倒。
但这点伤亡,却是处在可承受范围之内的。
在没有军官的命令下,所有明军斑鸠铳手,都始终屏息凝神,平端着斑鸠铳,当敌人进入到五十步范围内之后,战场上,随着距离拉近,三磅炮在近距离时,几乎是指哪打哪,被顺军用沙袋加固的沉重盾车,已经所剩无几了。
这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