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朱慈烺正听着张家玉汇报着豫北的情况的时候。
在豫北的杨白劳,是只感觉生活是那样的美好。
杨白劳万万没有想到,自己能混到今天这一地步。
这会的杨白劳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了,相反,他现在有些飘了,在过黄河的时候,杨白劳还怯懦得不行,领着手底下的那五十个民夫,是响屁都不敢放一个,可到了豫北之后,当发现这里的鞑子几乎一点也不可怕,被第六军的官兵杀得大败亏输,连破数城。
而第六军破城之后,解救出来的那些个被鞑虏奴役的百姓数量太多了,所以就交给了民夫去管,而杨白劳本身就是个民夫头,这不是,手底下一口气又让塞了三百多口人。
而且,还管了好几十个那些个绿旗汉奸的家眷,这些人是作为俘虏被绑的,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小媳妇,小少妇什么的。(男的都是清虏,要么杀头了,要么被拘走服苦役了)。
而他们,包括那几百个原先在大清治下的包衣奴才们。
现在都管杨白劳管,这下好了,杨白劳手底下一口气管了几百人,比他们村的村长管的人都多!
而且他的权力明显也更大——毕竟是战时,他这个民夫头,搁大明朝那是没品的官,连吏都算不上,可搁在这群汉奸眷属,还有这些刚刚从清虏治下被解救出来,身上带着奴气的百姓眼里,那简直就是天一样的存在了。
生杀予夺的权力都有,前几天有几个清虏家眷想溜,就被他杨白劳带着民夫给逮起来了,当众吊起来打了三十皮鞭,然后吊在树上,吊死了……
因此,杨白劳的地位是水涨船高,已经人称杨爷了。
连带着还给自己,还有傻儿子大春,一人娶了个媳妇。
当然,杨白劳可没有以权压人,强抢民女。
人家这是正儿八经的“自由恋爱”而且还是女追男。.
一个丈夫死在了明军刀下的正绿旗旗丁家眷,娇滴滴的小少妇,一见钟情,爱上了杨白劳这个长的既不高大,也不英俊,而且还不爱洗澡的中年大叔。
主动地爬到了杨白劳床上的,成了一桩佳话。
至于,杨白劳给儿子大春找的媳妇,那也同样是一个深知自己罪孽深重的清虏汉奸家庭,主动上来求亲的,跪着求杨白劳答应这门亲事,杨白劳勉为其难,也就只好同意了!
所以,杨白劳现在可谓是走上了人生的巅峰啊。
生活当中的一切烦恼,都消失不见了,田地有了,媳妇有了,儿媳妇也有,传宗接代肯定不成问题,而且,还当上了官(他自认为是个官),这让杨白劳自个也飘起来了!
这不是,他悄悄的克扣下了一头大骡子(管了几百号人,运输物资又需要骡马,明军缴获的牲口又那么多,贪一头骡子算什么难事?)。
这回跟黄得功北伐豫北几千民夫,哪一个都在这场战争当中占了便宜,再不济,也能从那些个绿旗旗丁家里,揣个几尺布捎回家,至于掳点金银首饰,顺手地拿些趁手的农具什么的捎回家,那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。
以杨白劳的身份,牵一头骡子,偷揣个几身衣裳,几两银子,根本不算什么事。
这不是,杨白劳这会,正威风凛凛地骑着一匹大骡子,站在一片金黄的稻田边上,而四周则是被他压迫的那几百身上还带着奴气的百姓,眼下,这些人正在杨白劳等民夫的督促下,手持着镰刀,在那割麦子。
割好的麦子运到打谷场,脱粒之后,就直接装袋往南运。
杨白劳正督促着工作,一副领导模样,昂脑袋,披着自己从一个旗丁家里抽过来的红被单,头顶着遮阳的毡帽,威风凛凛地盯着这些割麦子的家伙,谁不卖力就上去吆喝两声,给上几脚的时候。
就在这时。
一侧,一个娇滴滴的小少妇,凑上来,给杨白劳奉上一碗茶。
“孩他爹,您喝茶!”
这是杨白劳的媳妇,也得了点小特权,可以不下地干活,而是打扮干干净净的,跟在杨白劳身边伺候他。
“拿走,这是喝茶的时候?这军令如山,上面的命令可是吩咐下来了,这麦子必须要割完,干活的功夫都不够,我哪有功夫喝茶?”
杨白劳板着脸,颇有威严地说。
仿佛自己干的是多重要的大事似的……
吓得这小少妇小脸煞白,而这时候,远处一个明军军官打扮的家伙,走了过来,看见杨白劳这副模样,顿时笑了起来。
“老杨,真当自个是大将军呢?瞧你这打扮,不知道的,还以为是哪家总兵呢!”
过来的小军官杨白劳认识,修河的时候,跟他还不太对付,叫穆仁智,这会才是个小总旗,要搁之前,杨白劳见了穆仁智,那肯定是毕恭毕敬的上去点头哈腰,可这会杨白劳却一点也不怕这个穆仁智了。
反而敢跟后者顶起了嘴。
“穆总旗,上面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