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尔衮这边,牵挂着鳌拜的时候。
大清国的满洲第一勇士鳌拜,这会却已经漂洋过海,到了南洋马尼拉!
相比于出海之前而言,此时的鳌拜显得是那样的憔悴。
漫长的航海生涯,将这位从出生就没坐过船的大清国满洲第一勇士,给折腾成了草鸡,在船舱内,是吃不好,也睡不好。
直到当下,鳌拜才知道,这西洋诸国的人,是真能吃苦,真能受罪——这茫茫大海,一出去之后,就是孤帆于海上,再也见不到陆地,又是风浪,又是岩礁,连淡水都是稀缺。
而且,水手们还患有各种各样的怪病。
居住的环境又湿又潮,每天休息也休息休息不好。
随时要面对风暴,暗流所带来的危险。
尤其是到了黑夜,水天一色,四周茫茫黑乎乎的一片,寰宇之间,好似就剩下了这孤帆一条,还有船上的那几十号人。
饶是鳌拜他自诩见多识广,自认为已经开眼望了世界。
但直到到了船上,出了海,在海上跑了大半个月。
鳌拜才知道,这航海可是真不容易。
这比钻深山老林,或是战阵之上,与策马与敌人捕杀都要难。
因为这陆地上,好歹脚踏实地,心里安稳。
但这海上,那危险可就大发了,一到夜里,四周只有阵阵浪声,什么也瞧不见,还有各种各样的海怪传说,让你心里拔凉拔凉,若是遇上了海盗,还得在海上跳帮肉搏,或是打一场酣畅淋漓的炮战。
总而言之。
这一回出海的鳌拜,是大开眼界!
也算是知道了,为何西夷会那么凶狠善战——敢冒着如此之大风险出洋的主,那岂是好相与的?
后世有人总羡慕西方的优渥生活。
但这完全就是光看见贼吃肉,没看见贼挨揍。
人家祖上,冒着几成死亡率的险,漫无目的地在大洋上航行,寻找着陆地,经受着海上风浪,承受着各种各样的航海疾病折磨,在死亡线上挣扎,在全世界搞探险,搞殖民的时候。
我们祖宗窝在家里,窝在炕头上,吃窝头,啃红薯,在田间地头,拼死了内卷,内卷到把一些可以节省人力的机械都给卷没了(卷得太厉害,用人的成本比用机器都要省)。
人家祖宗早三百年,已经替后人努力过了。
自然是可以过得轻松一点。
此时,随着大帆船纷纷地在马尼拉靠岸,进行补给,鳌拜打量着远处的圣地亚哥堡,和码头里面,那停泊着的一条条好似座海上浮动的城池一般的西班牙大帆船,以及码头里面,忙碌着华工。
是不由的感慨道。
“看来,这是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啊……”
“可不是嘛……”
一旁跟鳌拜一块出海的那个,叫魏福臣的奴才,赶紧附和一句。
这会的大清国,是真的开眼看世界了,跟历史上的那个,被人连着胖揍好几回,还不知道上赶着学习的大清,完全是不同的。
这倒也正常,历史上的那个大清,被洋人打几顿,割点地,赔点款,都算不得什么,只要能够继续地压榨那四万万汉人,就可以了,自然可以眯着眼睛,继续当自己的天朝上国,装做看不见世界的模样。
可这会的大清国不同,那是随时有亡国之危,国里面也没有四万万汉人,还有汉地十八省的地盘可以剥削。
自然,要早早开眼看世界,从洋人这边,购铳炮,学战法,派使者,然,学习西洋匠造之术,也保全大清江山。
这时候,随鳌拜一块到马尼拉,阿尼奥使团的副使,一个叫堂吉诃德的西班牙人,走了过来,朝鳌拜道。
“鳌拜,下船了!”
“好!”
鳌拜点了点头,然后随着他一块下船,而下船后,到达码头,鳌拜却发现有点不太对劲。
因为码头里面,有许多邦邦牙的土著士兵,还有日本武士,以及那些个正儿八经的红毛西班牙人在站岗,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,就连港口停泊在西班牙大帆船,炮窗也都悉数打开了,似乎是在提防着什么敌人似的……
“马尼拉这是要打仗了?”
鳌拜忧心忡忡的一侧的堂吉诃德道,后者是骑士出身,读了些骑士小说,颇有些骑士精神,自信满满的道。
“放心好了,真正的骑士是不惧怕任何强悍的敌人的,明国人如果来犯的话,海湾里面停泊着的西班牙大帆船,会将他们送入海底喂鱼,就算是他们侥幸登陆,圣地亚哥堡外面的空地,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处,本骑士到时候,也会亲自骑着战马,用骑枪和骑士之斧,将他们全部杀掉!”
“朱明?朱明怎么要跟你们打仗?”
鳌拜倒是有些诧异,而堂吉诃德则是向他说了一个,刚刚听到的消息。
“我们与你们之间的联络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