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姜瓖,姜瓖这个浑蛋!”
三月初八这天的清晨,刚刚到达宣府的多尔衮,接到了大同那边,传过来的信,此时,他是暴跳如雷,当场也不知摔了多少坛坛罐罐,地砖上尽是那摔碎的瓷片。
就在刚刚,多尔衮接到了一个消息。
大同姜瓖反正。
率先撤到大同的十几万大清国旗人精华,悉数被屠。
就连他心爱的布木布泰大妈,也未能幸免,阿济格,多铎,莽古尔泰,等人的亲眷,亦死了个干净,就连老眼昏花的代善,也都死于乱兵之手。
这让他多尔衮,如何能接受?
而多尔衮正骂娘不止的时候。
一旁的一众奴才,也都抹着眼泪。
范文程,希福,谭泰,等一大票大清国的好奴才们,都情不自禁地抹起了眼泪。
无他。
他们的家眷,也悉数地在大同城内啊。
眼下,大抵已经成了姜瓖的刀下之鬼了吧?
“王爷,不能轻饶了这个姜瓖!”
这时候,旁边范文程回过劲来,他朝多尔衮咬牙切齿地说。
“是,不能饶了他!”
多尔衮点了点头,一想到心爱的布木布泰大妈,就这么的死在了姜瓖这个混蛋的手上,他是那叫一个气啊,更何况,多铎,阿济格的子嗣,也都死在了大同城里,这可都是他多尔衮的亲侄子啊。
而且,里面还有一个叫多尔博的小子,一直受多尔衮喜爱。
多尔衮老早就想把他过继过来,当自己的儿子了。
眼下,估摸着也是没命了。
除了这些人外。
就连多尔衮唯一的女儿,东莪亦下落不明,就算不是死,大抵这会,也被姜瓖拘起来,发给手底下的兵将当玩物了吧?
这让他多尔衮如何能不生气?
他恨不得现在就挥师西去,血洗大同城。
不过,虽然心里很想,但多尔衮旋即,就意识到,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啊!
只见到他,强压下内心当中的悲痛与怒火,然后咬牙切齿道。
“哼,现在我大清国没时间收拾这个姜瓖,等回头,等本王漠南,休养生息,重整兵马后,再来破大同,复今日之仇……”
好吧,多尔衮现在哪还顾得上对付姜瓖?
姜瓖呆在大同,坚城一座,手下的兵马也不少,而且,大同本地,民风彪悍,习武成风,那些个大同百姓,也是受够了大清国的压迫。
现如今,如果多尔衮派兵西去大同,根本不可能打下大同城,杀了姜瓖。
现如今多尔衮手上的兵力还剩下多少?
连五万都不够了。
而他现在所呆着的宣府,又夹大同,还有京畿中间。
东西两面受敌。
这他哪还有功夫,去收拾大同城内的姜瓖?
保住自个的性命才是王道。
想到这,多尔衮毫不犹豫地下令道。
“姜瓖已经叛了我大清,宣化就非久留之地,传令下去,火速撤出宣化,不能再继续呆在这了,咱们得往蒙古撤!”
宣府现在有三十来万,大清国硕果仅存的国族,以及五万兵马,是多尔衮手上攥着的最后本钱了,所以,现在的多尔衮要赶紧的把这些人往蒙古草原上移去。
要不然,等到明军从大同,北京,两路会剿而来,宣府可支持不了几日……
当然,在下令仓皇北逃蒙古的时候。
多尔衮也未曾忘记别的事情,只听他下令道。
“英亲王那边,在辽东也要马上撤,撤往科尔泌,辽东保不住了,我大清国已经丢了关内,辽东就是腹背受敌,让他带着辽东的兵马,还有本地的汉人包衣,悉数西撤,能撤走一些,是一些……”
“王爷,奴才知道了!”
一旁的众奴才,眼睛里面噙着泪水,纷纷颔首。
多尔衮这边,尽力地想要为大清国保全一些实力,退守蒙古,然后负隅顽抗的时候。
北京城外,明军大营内朱慈烺。
一边站在土台上,望着不时开炮的炮垒,一边,又打量着,围绕着北京城,正手持着各种工具,正在那就地掘土,筑堤的民夫。
这些民夫都是从附近拘来的。
半强制性的那种。
数量很多,眼下,在他们的劳动下,短短两日功夫,以原先的北京内城为中心,四周已经堆出来了一轮低矮的矮堤,而不远处,西南方向,一条从卢沟桥附近,引永定河水过来的河道,也正在开挖过程当中。
水灌京师的工程,就这么地在进行着。
而在这工程进行着的同时,朱慈烺也总算是见到了一位,他一直未曾谋面过的历史人物——吴三桂!
“臣吴三桂,叩见太子殿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