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初一夜!
寒风刮过。
蒙古包内,顺治小皇帝能够清晰地听见,外面那鬼哭狼嚎一般的风声。
而这在这狂风怒吼的时候,北风肆虐之际,雪花也从那天空上飘洒而下。
在这雪夜里面,正在仓皇搭建好的营地里面,进行着休憩着大清国上下,十几万北撤之众内!
正蜷缩在营地里面的帐篷,或蒙古包里面,进行着休憩。
他们几乎是一躺下就睡了。
毕竟,这种时刻处于战备状态下,不停地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路的逃窜之路,可是相当的消磨人的精力的,除了福临这种不用亲自走路的皇帝,乃至高官外,剩下的一个个,都累得够呛。
而营地内,大清国北撤的十几万丁壮男女,正在休憩着的时候。
而营地外围,那些个抱着刀枪,挤作一团的大清国天兵。
则也在休息,只不过他们的外围,有不少人强打着精神,在那站岗放哨。
当到了深夜之后。
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,在他们的南方,蒙古高原上起伏着的缓坡上,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,正戴着风帽,裹着披风,牵着戴了马笼头的战马,正预备了各种杀人的稀里哗啦,正小心翼翼地朝他们过来。
开封侯陈德此时,看着远处零星点着些火把的清虏大营。
任凭着雪花洒在他的肩膀上。
活动着哪怕是戴着手套,都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,在这寒风夹雪里,陈德刷地抽出来了腰间朱慈烺御赐的那柄雁翎刀!
“弟兄们,成败在此一举,杀入敌营后,不必恋战,多扔炸弹为上,搅乱敌营……”
“是!”
一侧的将领纷纷颔首,然后退到各部兵马旁,传递了军令后,在雪夜里面,五千骑先是牵马行军,然后在到达清虏大营不过一里后,便陆续上马。
顿时,滚雷似的马蹄声骤然间响彻在清虏大营南边的空场上。
呼呼大睡的大清国天兵们,正睡得香甜,突然间,滚雷一般的马蹄声响起,连带着,四周的哨兵们也陆续发出了预警。
“明军来了!”
“官军杀过来了!”
“快跑!”
“御敌……”
“你们这些奴才,咱大清国列祖列宗人都天上看着呢,别坠了咱八旗的威风,跟明军打啊……”
就在这乱七八糟的动员过程当中,清军大营南岸,那单薄的防线上——总共才几万人马,均摊在四个面,实际上并不比突袭他们的骑兵数量多。
而且还是在夜里,骇然间遇袭,这能反应多快?
所以,才片刻的功夫,浩浩荡荡的五千余骑,就横冲直撞地朝清军大营撞了过来。
最先冲过来的骑兵并没有冲入到营中。
因为他们面前是有一道防线的,就是用大车,独轮车,还有各种东西,组成的障碍物。
还有一道浅浅的壕沟——太深的没力气挖。
所以,最前面的骑兵在过来的那一刹那,就立刻翻身下马,然后越过壕沟,随即朝面前的障碍物扔起了炸弹——用刀斧砍多慢啊?
用炸弹炸的话,几秒钟就能够清理一大片障碍物了!
轰隆轰隆的爆炸声,将顺治小皇帝给从睡梦当中惊醒。
在惊醒过来的那一刹那。
外面实际上就已经有忠心耿耿的奴才闯进来,要护驾了!
而范文程,苏克萨哈等一众大清国高层,在骇然间遇袭的第一时间,就做出来了决定——跑!
他们压根就没打算跟明军在营中死扛。
因为谁也不知道,明军有多少人。
而且,即便击败了这批明军,谁敢保证,在击败了他们后,会不会有新的明军过来?
所以,与其负隅顽抗,倒不如赶紧地跑路,能撤出来多少人马,就撤出来多少人马。
于是乎。
陈德他们在冲入到清军大营南边,四处放火,投掷炸弹的时候。
北面的营地里面。
几乎所有人,还有从南面营地里面逃出来的所有清虏。
都是一溜烟地往北跑。
而范文程,苏克萨哈,谭泰等人也肯定没办法在这一片混乱当中,重整建制什么的——跑路还来不及呢,哪有功夫弄这个?
就这么的,近十万仓皇北窜溃逃的人马。
在向北逃窜了不过一里地。
就仿佛是演义小说里面发生的一幕似的。
骤然间,只听一声炮响。
黑夜里,正仓皇北窜的清虏面前,又出现了浩浩荡荡的举着火把的骑兵。
这些骑兵数量实际上并不多,只有三千人,只不过是陈德预备的一股伏兵,目的就是为了把遇袭后的清虏,给打的更散的一支奇兵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