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白劳是不信官府的,他当然也有不信的理由!
此时,在一连杀了三人后,他也不似武松那般,想坐以待毙,等着衙门来抓,而是朝刘大头拱了拱手。
“老刘,我家里就拜托你了,借你点散碎银子咋样?”
“咱俩还说啥借……”
刘大头抹着额头上沁出来的冷汗,他朝杨白劳说。
“我这就回家给你取银子,你收拾一下东西,赶紧跑……”
逃路是需要经费的。
杨白劳家里的现银,都拿去给儿子小春子治病了,想要跑路,就必须管刘大头借点银子,而后者跟杨白劳也是有交情的,没多大一会,就从家里取过来了十几两碎银子。
揣着碎银子,让杨白劳帮忙料理大春还有亡妻的后事,杨白劳自个,就连夜裹上大衣,骑着他那头大黑骡子,匆匆地连夜逃离了祥符。
嗯,不逃不中。
杀了三个人,哪怕事出有因,杨白劳也难逃一死。
杨白劳不认为自己杀人有错,既然没有错,那就不需要偿命。
所以,杨白劳跑起路来,是一点也没有心理负担,当次日中午,从祥符县城赶过来的三班衙役到村子拘人的时候,他早就已经出了祥符县境,一路奔南去了——北边他不熟,他想逃回南方老家。
当杨白劳在春节之前,杀人放火,逃离了祥符县境,县令往各省发海捕文书,去拘他这个杀人犯时。
南京城。
朱慈烺正看着手上的奏疏。
眼瞅着春节将至,大明朝廷各衙门实际上都已经结束了繁忙的工作,就等着过年呢,这节骨眼上,朱慈烺实际上也没心思处理政务,一般的事务,直接就被他搁置了。
不过,李来亨从天南镇呈上来的急奏,朱慈烺却不能有半点的耽搁,是细细地研读了起来。
这一读,朱慈烺就感觉不太妙。
此时,他正召集了几个臣子,在共同看过奏疏后,朱慈烺略有些担忧问。
“你们怎么看?是允了呢?还是不允?”
“皇上,此事甚大,臣等无能,不敢轻断……”
一旁,魏藻德等一众圆滑的臣子,为难道。
“朕是让你们拿主意,不是让你们踢皮球,你们老老实实说,朕不怪罪!”
朱慈烺有些不耐烦——这些家伙,忒精明了,遇到功劳的时候,恨不得赶紧建言,遇到这种容易担责的事,全都化为身老官僚,把问题踢来踢去,就是不出主意。
闻言,魏藻德只好硬着头皮说。
“皇上,这就是赌了,赌他李来亨是不是忠心了,依臣看,这赌注太大了,一但输了,我大明朝在西洋的一切局面,就全毁了,所以,臣以为,还是不要赐这么大为好,见好就收,能坑英夷,荷夷一下,就好了……”
“可输的大,赢得也大啊……”
朱慈烺用手指叩击着自己战略缓冲桌的桌面,朝魏藻德等人说。
“皇上说的是!”
去年入阁的张国维称赞一声,他拱手道。
“这是一步险棋,若是成功,则马六甲尽归天朝所有,我朝水师舰队,入西洋犹入自家后院,若成功,我大明朝地进取西洋的大略,便成功一半了,所以,臣以为,棋虽险,但可以一试……”
瞬间,朝堂上分成了两种不同的意见。
开始吵了起来。
朱慈烺看着有些混乱的议政现场,则不由地挑了挑眉毛。
李来亨给大明朝出了一个难题。
或者说,荷兰人给大明朝出一个难题。
原本,朱慈烺只是想顺手,坑一波英夷,坑他们些水师舰队,可荷兰人横插一脚后,却让李来亨又呈上来了一个新的计划。
那就是,暂时不去为一点“蝇头小利”而收网。
因为,荷兰人现在,提出来了一个,让天南镇陆师,登陆马六甲沿岸,驻防马六甲各要陆上要塞的想法。
所以,李来亨就因此,而提出来了一个新的计划——暂缓收网的时间,等到天南镇的兵将们,被荷兰人送到了马六甲半岛上驻扎起来后,再突然间发难,如此,马六甲各炮台,要塞,则尽入大明之手。
这时,再有大明水师毕其功于一役,歼西夷水师,则马六甲咽喉要地,就顺利的落入到大明之手,如此一来,大明朝的商船,战舰,人员,就可以顺利来往西洋。
而一旦大明朝的兵舰,人员,物资,可以顺利地过马六甲,那么,马六甲以西的西夷,就不足为虑了。
这么一来,这西进印度洋的大计,便几乎成功了。
李来亨这个计划,是相当的不错,一旦成功,那能省大明朝好多事了。
但这里面,却有一个重要的不确定因素——如果真的按这么计划来实施。
因为这个计划所持续的时间,可不是骗英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