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真假?咱们天南镇,那是一心报效朝廷,这如今假意跟西夷勾结,无非是朝廷,无非是皇上的引蛇出洞之计,如果,自当身的西营心在明,至于造反,那无非是糊弄西夷的把戏罢了……”
顾君恩朝刘宗敏道,他借口身体不适,没有喝一滴酒,如今,也是在场最为清醒的一个。
至于他此时所说的话嘛,那则就是半真半假了。
顾君恩心思可比刘宗敏深沉得多了。
即便是真要反,他嘴上也会继续当大明忠臣!
这时候,一旁的李来亨朝刘宗敏二人道。
“这朝廷那边,皇上让额们假意勾结西夷这边,原本只是诈几条船,坑西夷一些铳炮银两,如今朝廷听了额的提议,把这计重新部署了一下,不再计较这几条船的蝇头小利,想让额们潜伏西夷这边,伺机把马六甲给全取了,这朝廷布地局,可不是一般的大啊……”
“这布地局大了,里面的猫腻就大了,额们天南镇能受的羁绊,也小得多了,甭管这一回,额们是真反还是假反,趁着这次机会,浑水摸鱼,把额们天南镇,再壮大一些,这才是真的……”
李来亨道出来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主公的意思是,现在就按朝廷那边的意思办,将来走一步,算一步,争取多吃些肉,然后再观望局势,看哪边风顺,再决定,真反还是假反?”
刘宗敏瞬间明白了过来,他朝李来亨道。
在刚开始的时候,李来亨是没有这个打算的,可是,当朱慈烺暂时中止,这个引蛇出洞的计划,转而让他潜伏西夷阵营,然后伺机替朝廷夺下马六甲后,他就意识到,自己的作用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。
同时,也意识到了,天南镇或许,可以推演更重要的角色。
最重要是,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。
他或许可以,趁此时机,把天南镇的势力,给扩大一些。
至于,到时候,结束潜伏,一举为大明朝夺取马六甲,立下赫赫功业,还是说,跟西夷勾结在一场,自立为王,称霸印度洋。
亦或者是,其他的选择。
总而言之,李来亨发现,自己的选择是很多的,但现在,他也分不清,究竟哪个选择,会对他的利益最大,所以,他决定。
先观望一段时间。
反正,这一段时间里面。
对于明朝这边,他是潜伏敌营的天南镇节度使,是朝廷夺取马六甲的重要一环,大明朝廷,或许可能会跟他演些戏,但绝无可能,会真的派大兵,过来征讨他。
而对于英荷二者而言。
他们又需要天南镇替他们守卫马六甲,顺道一块去抢印度。
双方的关系也很融洽。
这一段时间,无疑是李来亨扩张实力的大好时机。
他觉得,自己可以趁机,发展一下实力,多占一些地盘。
将来,哪条船顺,就上哪船。
至于最终如何选择嘛,那则就要看局势的发展了……
听李来亨道完了自己的想法,顾君恩,刘宗敏都觉得自己效忠的这个主公更成熟了。
只听刘宗敏说。
“主公,这倒是好事,只要额们真占了马六甲,那么,甭管怎么着,朝廷都得哄着额们,无论是将来投奔谁,手上有筹码,额们也好要价……”
“额们手上,是副稳赢的牌,只要占着缅甸这块地盘,手下再有额们的数万弟兄们在,将来甭管是哪边,都不敢小觑了额们,就是主公您自立,也不是不行……”
“自立还是算了,咱们十有八九,还是要当朱明忠臣的!”
这时,顾君恩却摆了摆手,打断了二人的话。
他说道。
“缅甸毕竟,贴着云南,朝廷真要发了狠,派个十万八万入缅,咱们如何能扛得住?这西夷隔的太远,水师倒是犀利,可陆战却指望不上他们,所以,咱们到头来,还是要跟朝廷这边,当大明忠臣……”
“军师所言甚是!”
李来亨点了点头,甭管他心里想得如何美好,但他也心知,他最后站在大明这边的概率,是最大的。
不过,虽然清楚这个道理。
但李来亨却也不打算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——他认为这是一个大力发展一下自己势力的好机会。
如果他的地盘,不只局限于缅甸一地,那他的选择,可就多得多了……
当然,想法虽然很美好,但李来亨却也面临一个尴尬的事实——他们天南镇的兵有些少啊。
天南镇现在,虽然陆续有一些少年长成,这几个月,还有些藩兵们,从大明那边,把家眷接了过来,把家中的子弟也弄到了节度使下边均了田,成了光荣的天南镇藩兵。
但底子在那。
天南镇现在,总共才五万出头的人马。
而这,已经是李来亨所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