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也保留一线生机,愿为一线生机而搏。” 安乐轻声道。 声音回荡在长街四周,回荡在望湖楼畔。 花夫人眸光微动,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欣赏之色。 李幼安和赵黄庭皆是满意轻笑,对于安乐的决定虽然意外,但却并不觉得奇怪。 李幼安笑道:“倒也是,你如今尚且在春闱之中,兴许可登状元及第呢?又兴许……可对谈圣师呢?” “秦千秋杀你,你反杀之,本不算什么大罪,我等以权势权柄保你自是轻松,但你既然欲要于殿前会试中搏得一身清明,自是也可以。” “若是你能得一对话圣师的机会,甚至成那虚无缥缈的第七山主,那万罪不加身,也是得一轻松。” 李幼安的话语,直接给了安乐未来点明了道路。 若能对话圣师,能成为第七山主,那一切罪责俱是不加身,因为能对话圣师,能成山主,便意味着圣师认为你无罪。 就如当初秦相府前引动文曲碑中浩然气自证清白是一个道理。 安乐眼中微微一亮,但是光芒聚敛,朝着李幼安抱拳行礼,谢过对方的指点之恩。 对话圣师,并且争那即将开山门的第七山主身份…… 李幼安的话语让在场人皆是无言,如此看好这安乐吗? 如今小圣榜尚且排在第十五名,殿前会试欲要登状元及第,希望都无比的渺茫…… 还言及要对话圣师?还要争那即将开山门的第七山主身份……简直是天方夜谭。 哪怕是花夫人、林四爷和武魁狄藏等人,俱是觉得这想法有些天马行空了。 争第七山主之位可不简单,那时争夺的修行者不仅仅来自大赵皇朝,还有西梁国、大理国乃至元蒙帝国! 大理国与西梁国俱是中土国度,而元蒙帝国本无资格争圣山山主之名,可大赵南迁五百载,沧浪江以北辽阔中土疆域俱数沦为元蒙帝国地盘,元蒙帝国此次第七山主之争,兴许也是有了机会。 安乐闻言,郑重点头:“当竭尽全力,自是一步一步登山绝巅,观一观那不同的风景。” 李幼安欣然一笑:“好。” 一旁的苏清客此刻也是反应了过来,他自是知道今日想带走安乐是不可能了。 哪怕秦相震怒他亦是做不到,如此多的身份敏感之辈,他若是真强行带人,怕是会被活活打死。 安乐既然给了梯子,那他自是顺梯而下。 “既然如此,那便祝愿安公子殿前会试一举夺魁。” 苏清客抱拳,道。 安乐回礼。 苏清客未曾再久留,带着满脸敬佩模样的曹孚,转身疾步离去,大理寺和黑衙的官兵,俱数离去,这等压抑的环境,他们是片刻都不愿呆下去。 那些本因巴结秦相,欲要来问罪的文散官元神俱是纷纷退走,生怕被在场几人怒而留下。 特别是那隐有彻底放飞自我的元蒙驸马,一把柴刀尚且在滴血。 “你小子,放轻松,殿前会试也莫要有太大负担,哪怕失败了,老夫依旧保你,老夫在,无人敢动你,这是老夫对你的承诺,亦是对青山的承诺。” 太庙老人赵黄庭笑呵呵道。 安乐心头一暖,另一边,花夫人亦是柔和开口:“放心,你不会有事的。” 狄藏也是欣赏笑道:“初聚无敌势,此次杀秦千秋,你念头通达,无敌势更甚,观你气血自生玄意,锻体入第四境了吧?” “这锻体天赋,不为将可惜了,还是那句话,武庙随时为你敞开。” “就算你殿前会试未曾登前三,也莫要怕,来武庙,武庙保你,秦千秋的手,伸不到武庙内。” 对于这些前来相助他的强者,安乐皆是发自内心中的感谢。 李幼安一身儒衫,看向安乐道:“今日临安府中自有烈烈风波,我带你去一处地方,就当避避风波,亦观一观不一样的风景。” 对此,安乐倒是未曾拒绝。 “御剑可会?” 李幼安问道。 安乐一笑,心神一动,墨池驰骋而出,踩着墨池,安乐扶摇直上。 李幼安踏出一步,便漫步于他的身边。 二人飘摇着朝着临安府外缓缓飞驰而去。 不过,与此同时。 刚刚从皇宫中低眉走出的秦相秦离士,踏出皇宫的刹那,沐浴着冰凉彻骨的春寒雨水,一张脸扬起,顿时冷若冰霜,眼眸之中尽是悲意。 身上有一股磅礴气息交织,一步踏出便过了静街,再踏一步,便越过了西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