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思邈叹了口气,点头道:“公孙姑娘不必如此,背疽此病历来凶险,你师父乃是气血两虚的病状,病发有段时日了,虽然也服了药,但是却并没有起效,现如今病势极重,能否治好,贫道只能尽力施为!
徐淼,你解开他的衣服,看一下他背上的背疽,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!”
公孙婧这时候立即转头望向了徐淼,一脸的哀求,像是把徐淼看做了救命稻草一般,嘴唇哆嗦着说道:“徐大人,昨日小女子不问缘由,冒犯了您,您大人不记小人过,一定要帮帮小女子!看看我师父还有救没有!”
徐淼点点头,也严肃了起来,上前用剪刀剪开了老人身上的衣服,防止再让他翻身,触动伤处。
结果衣服剪开,露出他的脊背的时候,徐淼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。
只见老人背上有一个碗大的背疮,红肿不堪,上面还有一个很大的脓头,整个人的皮肤滚烫,可见现在正发着高烧,背疮现如今已经溃脓严重,导致了全身感染。
难怪孙思邈刚才为他诊脉之后,不看好能治好他,到了这个地步,别说是这个时代,就算是放在后世,有各种抗生素的情况下,恐怕医生都不敢打包票说能救活他。
徐淼和孙思邈对视一眼之后,两个人都微微摇头,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好的判断。
公孙婧看着孙思邈和徐淼的表情,捂着脸缓缓的跪在了地上,失声痛哭了起来,对着孙思邈和徐淼磕头道:“孙神医,徐大人,求求你们,你们尽量试试救救我师父吧!小女子这世上就剩下师父一个把我当亲人的人了!他要是走了的话,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了!呜呜……”
徐淼看了一眼孙思邈,对孙思邈说道:“现如今仅靠服药恐怕是救不了他了,我以为唯一的机会就是切开背疮,把脓给排出来,清理干净创口,切去创口内的腐肉,然后敷药拔毒,您再开一剂方子让他内服!”
孙思邈点头道:“也唯有如此了!尽人事听天命吧!但愿能有效!如此凶险的背疽,老夫也见得不多,之前所见这等地步的背疽,无一例外都最终不治!就看你的手段了!”
徐淼点点头,说起来好笑,他来这个时代之前,不过是个理工男,但是到了这个时代,就凭着他三脚猫的工夫,居然被人当成了高明的疡医。
也好在他在军中历练的那大半年里,着实没少救治受伤的兵将,在他们身上动刀子,要不然的话,打死他他也不敢拿着刀子在人身上比划。
不过现在看在公孙婧的面子上,他也只能拼力一搏了,治好治不好这个老头,他没底,所以也只能如同老孙说的,尽人事听天命了。
徐淼做好了一切能做的准备,把所有用具用品全都提前做好了消毒,把公孙婧请了出去。
公孙婧还不想出去,想要看着孙思邈和徐淼为她师父切开背疮,但是最终老孙出言,才把她赶了出去。
徐淼整整在老孙的帮助下,为这个老头做了一个多时辰的手术,才把他的背疮内的脓给彻底清理干净,并且挖掉了不少腐肉,老头在他的折腾下,疼的也只剩半口气了。
而徐淼自己也累得不轻,现在没有无影灯,动刀的时候,虽然四处点了几根牛油大蜡照亮,可是依旧会出现阴影,他只能小心翼翼操作,等清创完毕之后,徐淼也快累的虚脱了。
最后给老头的伤口敷上了老孙炮制的伤药之后,徐淼浑身上下如同水里捞出来一般,从屋里走出来,看了一眼站在门外一脸急切的公孙婧,他无力的笑了笑:“我能做的都做了,你师父能否活下来,就看他自己的抵抗力了!我去休息一会儿!”
公孙婧也没想到徐淼出来的时候,居然如此狼狈,整张脸都是汗水,麻布口罩都被浸透了,摘下口罩之后的脸色苍白,整个人像是在水里捞出来一般,步履轻浮,像是刚刚跟人酣战了一场一般。
这让公孙婧很有些感动,连声向徐淼道谢,看着徐淼被虎子送去休息,她连忙进了屋子,看到师父背上已经被妥帖的包扎了起来,桶里满满的都是沾满了污血的纱布和棉花,而她师父这个时候依旧是处于昏迷状态。
接下来三天时间里,老头一直处于昏睡状态,公孙婧给这老头不断的灌下去老孙让人给他煎制的汤药,并且给他灌一些小米粥之类的汤水。
徐淼每天都给他背上的创口换药,检查创口内有没有继续溃脓,倒是也相当尽心。
公孙婧衣不解带的守着她师父,伺候着她师父,不肯假借他人之手,几天下来也熬得看起来很是憔悴。
徐淼看到公孙婧如此憔悴,颇有些不忍,劝了几次让家中仆妇过来替她照料老头,但是公孙婧死脑筋,就是不肯,于是他只能让人给屋里又搭了一个小床,供公孙婧休息,方便她照料她师父。
另外徐淼让人给公孙婧每天都做一些好吃的,加入一些补气的药物,让公孙婧补身子,省的她师父没治好,再把这美人给累垮了,他可就亏大发了。
说实在的,如果不是看在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