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淼还是低估了土地在这时代老百姓心里的重要性,虽然这些乡民跑到了港区做工,可是却也一直都在惦记着家里的农田呢!一个个早就掰着指头算好了夏收的时间,等着回家收割粮食呢!
就算是徐淼不下令让港区大批工地停工,那些乡民们也都已经做好准备,告假回乡进行夏收。
其实任何时代,天大地大都是粮食的事情最大,哪怕是放在后世也是如此,每当夏收秋收的时候,政府便会号召农民回乡收割耕种,还会想方设法的组织收割机下乡进行抢收,并且沿途给予收割机很多优待,并且进行保障。
粮食问题始终都是一个国家的根本所在,容不得一点马虎,包括老百姓自己,也决不允许自己种出来的粮食烂在地里。
所以徐淼这一次又是白操心了,于是他只能尴尬的摸摸鼻子,对张荣翻翻白眼说道:“你们之前上蹿下跳的,生怕百姓为了赚钱不回乡收割,这不是瞎操心吗?害的本官也跟着紧张,现在呢?这不白提心吊胆了吗?”
张荣也觉得这次他们有点紧张过度了,连忙陪着笑脸,对徐淼拱手道:“大人所言极是,确实是下官们误判了!还望大人息怒。”
徐淼叹口气道:“罢了,你们也都是好心,不必多说了!咱们这些当官的,也该下去看看了!夏收确实乃是大事,容不得半点差池!咱们分头去各县看看吧!”
徐淼的话音刚落,张荣和那录事参军肖靖刚准备躬身领命,就见一个灰头土脸的差人冲了进来,连通报都没有,就一头扎入到了敞开着的大堂之中,满脸都是惊慌之色,大声叫到:
“报!启禀大人,出事了!出大事了!”
徐淼皱了皱眉头,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,冷哼了一声到:“何事如此惊慌?”
那个差人一脸的急惶之色,拜倒连忙报到:“启禀大人,朐县南边还有沭阳东部一带,今早天不亮的时候,突然间多处地方的田里起火,火借风势,立即便蔓延开来,烧毁了大片农田!
当地乡绅以及百姓发现的时候,已经扑救不及,烧掉了大片的粮田!”
徐淼和张荣他们一听,当时都站了起来,厉声喝问道:“损失如何?”
那差人连忙答道:“据说损失不小,起火的地方有好几处,正好赶上这几天正好天干,粮食都基本上要熟了,今天风还有点大,火势一起就蔓延开了!
损失最大的应该是海龙庙那一带,具体烧了多少田,现在还没有具体统计出来,但是初步估计烧毁田地应有数千亩之多!”
徐淼和张荣等人一听脸就都彻底黑了,不等徐淼开口,张荣就厉声喝问道:“那么火是怎么起的?好好的为何几处地方同时起火?”
徐淼翻了翻白眼,斜了张荣一眼,有点想怼张荣几句,这脑子是怎么混到眼下这长史的差事的?
这还用问吗?如果是一处地方失火的话,那可以说是意外,这一下子好几处地方同时起火,那除了人为之外,还能有什么原因?
那跑来报信的的差人犹豫了一下之后,吞吞吐吐的说道:“这……这……据小的听前来报信之人说,好像是……好像是有人纵火!”
张荣一听目呲欲裂,立即还想说话,可是却被徐淼拦住了,徐淼冷静的问道:“可有人发现纵火之人吗?”
差人摇头道:“前来报信之人说只是在起火的地方,发现了火把还有装油的罐子,但是因为起火的时候,天还没有大亮,并未有人看到是何人纵火!”
徐淼拧着眉头点头道:“知道了!来人,备马,本官去看看!”
等徐淼骑着马奔行了几十里路,带着张荣还有朐县新任县令以及一众州衙和县衙的差役、捕快另外还有徐淼自家的护卫赶到出事地点的时候,看到的是大片的农田之中,一片焦黑,有些地方还在冒着烟。
田里原来已经发黄快要成熟的麦子现如今都化为了灰灰,那些农田的主人一家都跌坐在被焚毁的农田之中,一个个满脸乌黑,哭的是声嘶力竭,一边哭一边破口大骂,骂那纵火之人是杀千刀的,这是想要把他们给活活饿死呀!
当看到徐淼一行官府的人赶到的时候,田里大批惊惶的百姓都纷纷围了过来,跪在了路上挡住徐淼一行人的去路,哭嚎着请徐淼为他们做主,一定要救救他们,这一季夏粮,对他们来说是救命的粮食,除了要交税赋之外,下半年就指望这一季粮食来养活一家子人呢!
徐淼拧着眉头扫视着那些被焚毁的农田,估算着过火的面积,摆摆手道:“尔等先不要哭闹,事情已经发生,本官自不会弃尔等不顾,自会予以赈济!都先退到一旁!
这里是谁指挥的救火?出来答话!”
那些百姓听徐淼承诺会继续给予他们救济,于是这才止住了悲声,抹着泪退到了一旁,不敢再继续哭闹了。
这时候闻声有一个满脸被烟火熏得乌黑的男子走了出来,拜倒在徐淼面前,徐淼打量了一下此人,因为他满脸乌黑,胡子眉毛都被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