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大变,急匆匆地调转方向,钟息呆了呆,迅速追了去,他喊了一声“彬”。
沈彬却加快了速度,好像极不愿见钟息,他们跑教学楼后面无人的观景长亭,沈彬气喘吁吁地停下来,扶着栏杆,精疲力尽地对钟息说:“对不起,小息。”
钟息也喘着气,他说:“你不用道歉,这不是你的错,是那个霍司承莫名妙发了疯,他是不是威胁你了?”
沈彬愣住,眼神里强烈的愧疚倏然间消减,他着钟息微红的眼睛,试探地说:“是,霍司承他、他来找我。”
钟息很愧疚,他低下头,坦道:“我来是想告诉你的,就是前不久那次军演,我在演练场不小心打伤了他,我不知道他发什么疯突然缠我,我——”
钟息还没说完,沈彬就打断他:“小息,对不起,我们分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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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?”钟息愣住。
“分手吧,对不起。”
钟息不记得那天他为了挽留沈彬说了多少好话,但沈彬只有一句“对不起”。
最后钟息拿出一个钥匙扣,一颗写着BR2786的Q版小星,是沈彬送他的礼物。
钟息问他:“这个怎么办?”
沈彬垂头不语。
钟息又问:“还要一起去榕山山顶观星吗?”
沈彬没有回答,钟息抽噎出声,转身离开时,他听见沈彬说:“钟息,星序列库里没有BR2786。”
钟息猛地停下脚步。
“以后不能随随便便对别人说你是外星来的,你要长大了。”
第一次直面残酷的现实,钟息感窒息,他转身把钥匙扣狠狠地扔沈彬身。
那天钟息离开星海科技大学,没有打车回学校,而是直接回了家。
他的家住在星海区的南边,一个名叫天鹅湾的小区,父母还在班,家里安安静静,钟息径直走进卧室,钻进被子里小声抽噎。
说喜欢,钟息也不明自己底有多喜欢沈彬,这是他第一次恋爱,懵懵懂懂的,没有多激和暧昧,但沈彬的陪伴给了他很多很多温暖,这段恋虽然隔着网线,但也持续了一年的时间,早就形成了依赖。
他感很难过,有种喘不过来气的难过。
他一直以为沈彬是世界最懂他的人。
他躺在床,怔怔地发呆,直父母回来,他脸未干的眼泪,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,钟息摇摇头,翻身闭眼睛。
母亲做好晚餐,他也不肯吃。
直晚八点多,他躺累了,抽了抽鼻子,撑起半身缓了一会儿,然后慢吞吞坐起来,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独自发呆。
窗外忽有鸟雀惊起,哗啦一声。
钟息抬头望去。
遥远的夜空中缀着一颗星星,钟息仿佛被那颗星星牵引着,走小阳台。
沈彬说:星序列库里没有BR2786,以后不能随随便便对别人说你是外星来的。
很多人都这样嘱咐过他。
大学刚开学那天,妈妈在宿舍楼下拉住他,告诉他:小息,长大了就不能有那些傻乎乎的想法了,在学校把自己的专业学好。
钟息想说,妈妈,我一点都不喜欢弹药工程专业,我想学天文。
但他知道他没有选择的自。
他以为彬会一直陪在他身边。
郁闷的绪迅速侵袭全身,钟息刚感鼻酸,手机就滴滴滴地响了起来。
一个陌生号码,钟息没多想就接通了,结对面传来令钟息气血涌的声音。
“鼻音这么重,哭了?”霍司承语气里还带着笑,“我在你家楼下呢。”
钟息从来没像此刻这样无助过。
他和斗兽场里那些供贵族们取乐的野兽有什么区别?霍司承一句轻飘飘的“我的确喜欢你”,就把他的生活全部打乱。
跟着霍司承去了一趟总督府遭来无数非议不说,连男朋友都被霍司承欺负没了。
钟息越想越难过。
他走窗边,一眼就霍司承那辆泛着光的黑武士,一半车身掩在树下。
钟息拿起手边的晾衣架就想往下砸。
霍司承轻笑:“高空抛物可不好啊,钟息同学,要不你下来,亲手打我?”
钟息抽噎声更重。
“真哭了?失恋这么难过啊,”霍司承这次没有笑了,语气认真了些,似乎多了几分愧疚,“我没有捉弄你的意思,我只是好奇你喜欢什么样的人,谁知道他——”
霍司承说:“钟息,他不值得你喜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