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嘴角笑意更深。
又过了半时,穿过一道绿树成荫的路,霍司承把车停在一钟息完全陌生的地方,钟息抬起头,在黑漆漆的夜色中到一座山,山脚下有人在等候。
人一身装革履,面带微笑,两只手放在身前,让钟息联到霍司承家的司机老徐。
钟息还没反应过来,霍司承忽然解开安全带,拉着钟息坐到后排,穿着装的人坐进驾驶位,带着他们驶上盘山路。
钟息有些心慌。
寂静山林、漆黑夜色、干虬如髭发又如人形的树枝……陌生的环境带来不可状的恐怖感,钟息不敢向窗外,呼吸愈发急促。
就在这时候,霍司承忽然握住他的左手,温暖干燥的掌心贴着钟息的手背,钟息猛地挣扎,可霍司承用力握紧,没有松开。
霍司承说:“息息别怕。”
他用指腹揉着钟息的手指,“很快就到了。”
钟息的第一反应是觉得腻歪,第二反应却是松了口气,在这完全陌生的偏僻山林里,霍司承竟然是唯一能让他安心的存在。
可钟息下一秒又反,如果不是因为霍司承,他根本不会踏上这段旅途,他现在应该躺在宿舍的床上舒舒服服地玩手机。
明明是霍司承强势地改变了他的生活轨迹,然后又用占便宜的方式给予一些安慰和关心,钟息竟然每次都上当。
霍司承实在狡猾!
在钟息一边挣扎一边自我反省的时候,车子缓缓停了下来。
钟息往窗外去,到山顶上坐落着一幢造型独特的别墅。
方形的几何建筑结构,坐落在陡峭的斜坡上,俯瞰茫茫山林,立方体外墙和落地玻璃无缝嵌合,棕黄色灯光弥补了空间上的空感,和漆黑夜幕相呼应。
抬头就是万丈星河。
霍司承走到钟息坐的一侧,打开车门,做了“邀请”的手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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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息懵懵然下了车,霍司承带到别墅门口,霍司承再一次握住钟息的手,捏着他的拇指在指纹锁上按了按。
指纹锁发出提示音:“指纹已录入。”
钟息呆住:“霍司承!”
霍司承没有解释的意,笑意吟吟地揽住钟息的肩膀,把他带进房里。
钟息还没来得及打量四周,就霍司承牵着跑到了二楼。
大理石台阶光洁如梦境,四周的精致陈设让钟息下意识屏住呼吸,不敢出,直到霍司承在他耳边说:“息息,抬头。”
钟息抬起头,到漫天繁星。
透明玻璃制成的天花板,像天然的画框,将星河收于眼中。
钟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霍司承带他来这里的意图,这是一座山顶的观星别墅,有佳的位置和视野,可以到暗光下流动的银河。
钟息得呆了。
除了满天繁星之外,床边还有各种各样的专业观星设备,全都是价格令钟息咋舌的高端望远镜,这简直是钟息的天堂,他流连忘返于高倍深空和大口径自动寻星望远镜之间,不敢碰又爱不释手,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霍司承笑了笑,握着钟息的手腕,将他的手放在望远镜上,“我不会用,教教我。”
皮肤触碰到冰凉的金属外壳,钟息连呼吸都放得轻轻的,他好像没反应过来霍司承此刻靠得多近,还认真地回答:“我……我也不会,我买不起这种,我只过视频。”
他像老师一样教霍司承:“这是目镜,这应该是正相镜。”
“哦,这。”霍司承一本正经地学,实则视线全在钟息身上,他往前走了一步,将钟息虚虚地搂在怀里,稍微弯下腰,他就能闻到钟息身上股淡淡的香味。
像薰衣草,又比香水味浅一些。
霍司承觉得奇怪,明明钟息的后颈光滑平整,没有腺体,为什么他会有天然的香味呢?
他把脸埋在钟息的发间。
钟息全然顾不上霍司承的动作,他一门心摸索调整着望远镜,终于找到合适的角度,寻星镜将视野放大到二十倍,钟息捕捉到几颗熟悉的星星,他惊喜地告诉霍司承:“快,从这的圆孔往里,是天狼星。”
霍司承俯身了一眼,钟息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解如何辨认天狼星。
他讲天狼星是除太阳外亮的恒星,在天狼星的周围还可以到三星猎户座,天狼星在冬天会更加闪烁……讲着讲着他突然停住,脸色僵硬,像犯错一般噤了。
他慢吞吞扭过头,望向霍司承,视线垂落。
霍司承问:“怎么了?”
“我不该乱碰的,抱歉。”
这是一座空无一人的山顶别墅,他们身处一间卧室,面前是一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