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。
他要立即告诉钟息。
但脚步却在快接近钟息家院子时停住。
他看到钟息穿着一身轻便地在山上指挥着木屋的搭建,钟息手里拿着图纸,穿行在几个工人之间,他好像对搭建木屋胸有成竹,脚步轻快,丝毫慌乱,当工人过来问他:“钟先生,这边你用钉子还是砍卡槽啊?”
钟息立即回答:“用钉子,就用卡槽,麻烦您在圆木的两端削方形的凹槽。”
“好嘞,那工程量可就了。”
钟息笑着:“我另加钱。”
又有一个瘦高的工人上了山,声:“钟先生,防腐漆送过来了,现在刷吗?”
钟息指着已有雏形的木屋边框,举起手示工人过来,“这儿!麻烦您刷这里!”
山算高,半山腰的话声依稀能辨。
霍司承怔怔地望着。
钟息好像变得有些陌生。
在他的记忆里,钟息似乎一直沉默、柔软、轻声细语地陪伴在孩子身边,但他转念又起盛煊的,他和钟息的一面。
——是你被美色迷惑,然后被他一枪爆头。
钟息是弹药工程专业唯一的beta。
他以星海区总分前十的成绩考入军校。
他入学一就可以独立驾驶扫雷车,在演习中轰炸碉堡,尽管只是为了学分。
盛煊对于钟息的描述,霍司承一直有太相信,他觉得那过是盛煊为了缓和他们之间的系,进行了夸张和渲染。
过……那天在儿童乐园,钟息一人持枪也可以命中十环。
正着,工人们突然发一声哄笑。
“诶哟,钟先生,这个颜色涂来就和动画片里的玩具房一样了!”
一般用来给木材做防腐的木蜡油都是红褐色或者檀木色,结果钟息订了四桶黄色的防腐漆,工人刚掀开盖子就笑声来。
“还是换成木头色吧,耐看又显眼。”
钟息却:“系的,我家小朋友会喜欢,显眼也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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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息站在一旁指挥着工人们搭木屋框架,在机器的轰鸣声中,一根根圆木整齐排列在地基上,再由工人刷上防腐漆,忙得亦乐乎。
今天天气很好,阳光和煦但刺眼。
钟息把铅笔放在眼前,简单地丈量着木屋的高度,着需需要砍掉一点两侧斜逸的树枝。他眯起左眼,缓缓举起铅笔,然后一步步往后退,料踩中石块,脚踝一扭,身子受控制地向后倒去,幸好有人搂住他。
是霍司承。
霍司承紧紧搂着钟息的腰。
这个力度竟让钟息愣怔了一瞬。
让他起还确定系时,每当他吵着闹着希望霍司承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时,霍司承就会笑嘻嘻地抱着他,表情温和,手臂却用力,他把钟息箍在怀里,也是这样的力度。
霍司承在钟息的生命里留下太多印记,以至于一个简单的拥抱都能触发回忆。
钟息脸色僵了僵,慌忙从霍司承的臂弯里挣脱来,眉眼里的轻松笑瞬间消失。
霍司承害怕钟息冷脸,轻声:“我是来打扰你的,我只是、只是看一看。”
“看过了?”
钟息的面色恢复如初,他低头看图纸。
“看到你这样,我,我以前可能是太私了,有给你发挥才能的地方,回去之后——”
“霍司承,所以你现在仅能体察我的痛苦,连我的快乐都能同身受了吗?”
霍司承愣住,眼神里空茫一片。
“快乐就是快乐,快乐在此时此刻此地,是我己给己的,是你或者小饱给我的。”
有好事的工人看到他们的举动,笑着问:“钟先生,这是谁啊?怎么见过?”
钟息瞥了霍司承一眼。
他回答道:“前夫,来看孩子的。”
在基地里一呼百应的霍理事长,即使两个月后就升任联盟总督,在这座无小山的半山腰上,也只落得一个“前夫”的头。
霍司承缓缓回过神。
他觉得己该现在这里。
转身时他身形微晃,钟息下识伸手,但临碰到霍司承胳膊又及时收回。
霍司承竟然就这样下山了。
一句话都有留。
钟息把手背在身后,仰起头,抿了抿唇,直直地望着己成型的小木屋。
他:快走吧快走吧,看见你了,只会坏我心情的讨人厌的家伙。
怎么会和你这种人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