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了?”褚老太太颇为不满瞥了一眼,“溪儿能跪着,她褚阮就跪不得了,用得着这么大的反应?”
“母亲啊!”褚将军长叹一声,“刚刚燕王可是与我说了,夜不归宿的事情不准追究,让阮阮好好养伤,若是耽误了阮儿伤势恢复,进而耽误婚事,可就麻烦了啊!”
“什么?”褚老太太一怔,不可置信,“燕王要娶那个丫头就已经离谱,王爷居然还这样的态度,那丫头哪里来的运气?”
“母亲啊,我后面再与你细说。”褚将军转头离去,走到门口又补了一句,“总之燕王是确定要娶阮儿的,母亲以后万不可为难阮儿了!”
褚老太太惊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脸色刷白,口中喃喃自语:“怎么可能呢,这个臭丫头哪里只得……”
祠堂中,褚阮看着祖宗牌位跪得笔直。
忍不住想起上一世褚家惨状。
也许她重生,便是因为褚家列祖列宗看不惯府上小人毁了褚家基业。
思及此,褚阮恭敬虔诚地磕了个头,心中感谢。
“阮阮,你快起来!”褚将军冲到祠堂,赶忙上前搀扶,“你不必跪着。”
褚阮抬眸,眸色坚定:“父亲,可是这是祖母的意思。”
褚将军忍不住头痛,女儿这分明就是在耍小脾气,安慰道:“你祖母我已经说过了,她也让你起来。”
“哦。”褚阮顺势站起,又坐在一旁轮椅上,“既然是祖母同意,那我便起来了,不然祖母知道又得生气了。”
褚阮手轻轻搭在轮椅上,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。
褚将军看了褚阮一眼,有些犹豫,还是说道:“阮阮,你祖母毕竟年纪大了,平时让着点,再说你今日也把她气得不轻。”
“父亲!”褚阮眼神讽刺,语气低沉,“就是因为一个让字,你被逼纳了祖母的亲侄女做姨娘,父亲你知不知道,褚家都快被这个姨娘给毁了?”
“阮阮你说什么?”褚将军笑容一僵,皱起眉头语气疑惑,“阮阮,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”
“自然知道。”褚阮转动轮椅靠近褚将军,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,郑重开口,“父亲,你知道吴姨娘私下里做了什么吗,她冒用你的名义,买卖官职!”
“什么?!”褚将军声音陡然间提高,对上褚阮的目光之后又克制压着声音,“阮阮,你说的可是真的?你是如何知晓的?”
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吴姨娘想灯下黑,总归还是风险大一些。”褚阮嘴角扯出冷笑,“我在知道褚溪偷卖姐姐东西的时候,便对吴姨娘也上了心,毕竟能养出一个偷鸡摸狗的女儿的,上梁又会是什么好东西!”
“没想到!”褚阮看着父亲,顿了顿接着说道,“我发现了她借着父亲名义买卖官职的事情!”
“阮阮,这件事不是小事。”褚将军眸色布满寒冰,“你可有什么证据?”
“父亲若是想要证据。”褚阮抬着头,坚定又郑重,“父亲抽空去慰问下手下,旁敲侧击便是,吴姨娘是打着父亲名义做的这些,父亲亲自到场,那些属下定然也不会隐瞒。”
父亲本一直在边关带兵打仗,后受了重伤不能提刀,这才回了皇城休养。
多年征战沙场,父亲竖起不小的威信,那些属下对父亲基本就是言听计从。
加上吴姨娘擅长模仿笔迹,又是父亲的姨娘,这才让她灯下黑做了那么久。
不过这件事也有个致命的缺点,吴姨娘打着父亲的名义去做,如果父亲本人到场,根本不用审问,稍加询问,那些官员便会邀功似的交代出来。
褚将军死死攥着手,压着心中怒火:“买卖官职在大晋是明令禁止的,吴姨娘她一个女子怎么敢的?”
说罢,也不管褚阮怎样,大步离去。
褚阮也不恼,而是整理好裙摆后,出了祠堂朝着陌生的下人平淡说道:“推我回去吧,今日我也累了,对了夏棋怎去哪里了?”
“回二小姐。”那婢女上前,推着轮椅,语气恭敬,“夏棋从昨日回来便被老夫人罚跪,现在还在跪着。”
“什么?”褚柔皱着眉,叹气,“这个祖母,还真的是……走吧,去看看……”
褚阮眸色冷淡,嘴角扯出讥讽的笑,想到之前做的事眸中晦涩。
不管是容家还是吴姨娘,她相信云淮之与父亲。
有些事情,她开了一个头便好,枪打出头鸟,她羽翼未丰,绝对不可以暴露在有心人眼中。
一路到了温阮院,刚进入院中,便看到夏棋跪着,烈日下一副摇摇欲昏倒的模样。
夏棋看到褚阮回来,注意到是坐在轮椅上立马担忧询问:“二小姐,你回来了,你怎么受伤了,严重吗?”
褚阮看着夏棋如被水泼一般狼狈的模样,眉目染了几分厉色:“起来吧,随我进去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夏棋小心翼翼,“老夫人她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