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吧。”褚阮有些无奈,看向白氏,“看来父亲有什么重要事情要交代了。”
白氏看了褚阮一眼:“看样子,你好像知道什么事情。”
“母亲。”褚阮失笑,“你知道父亲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?”
白氏一副迷茫模样:“什么毛病?”
褚阮叹道:“没事,走吧。”
书房中,褚将军有些忐忑地走来走去,脸色并不好。
“父亲。”
“老爷。”
直到门口传来喊声,褚将军这才停下来,快步迎上。
“夫人,阮阮。”褚将军搓着手,笑得有些勉强,“我有件事要与你们商议下。”
看着父亲神情,褚阮冷声回道:“不行!”
褚将军的脸一僵,更觉得气氛尴尬。
“阮阮!”白氏拉了拉褚阮,“你父亲话还未说完,怎么就不行了?”
“若是没有猜错。”褚阮抬眸,尽是失望,“父亲说的是褚溪做媵妾的事吧,这件事我说了,不行!”
白氏听到褚阮这么说,有些不可置信看向褚将军。
“阮阮!”褚将军咬咬牙,“你妹妹如今胳膊都废了,做燕王的滕妾是最好的归宿。”
“父亲。”褚阮眼神凌厉,“若是父亲觉得这是褚溪最好的归宿,那父亲就去说服燕王,而不是说服我,别拿祖母说的互相照顾那一套,我褚阮还用不着一个断了胳膊的照顾。”
“啪!!”
响亮的巴掌声让白氏大惊失色,慌忙拦着:“老爷,你这是干什么!”
“做什么,你瞧瞧你的女儿,铁石心肠成什么样!”褚将军看着褚阮发红的脸颊,狠心转头,“我就是平常太宠你,才养出这种对妹妹都狠心的人!”
“父亲不用多说,我表明了我的态度。”褚阮倔强地将脸抬高,脸上红印愈发明显,“我不愿意!即使父亲能说服燕王,我也不愿意!”
“逆女!”褚将军气得咳嗽,“你能不能体谅下我?”
“体谅?”褚阮面露嘲讽,极尽失望,“体谅什么,体谅你不管不顾的孝心,还是体谅你随随便便就不再追究某人犯的滔天大错?”
父亲最大的毛病,就是愚孝!
因为他并不是祖母亲生,是庶子,所以父亲对祖母自小就带着讨好式的孝顺。
祖母深谙此道,所以才处处拿捏父亲,偏心宠爱吴姨娘与褚溪。
所以,就从想说服她媵妾的事,褚阮就知道,父亲在祖母的插手下,放弃追究吴姨娘了!
“放肆!”褚将军好似被戳到了痛处,手是拿了又放,终是紧紧攥着,“阮阮,你能不能为褚家想想,这世上并不是什么都由着你的性子的。”
“父亲我说了,我不同意。”褚阮站了起来,眼神坚定,“她想做媵妾,除非踏过我的尸体!”
说吧,轮椅都不要了大步离去。
“阮阮,你的脚……”白氏担忧,高声呼喊。
“你给我站住,别追她!”褚将军厉声呵止,试图说服白氏,“你看看她成了什么样子,你还担心这担心那,一个妾室怎么了,犯得着这么大反应,难道燕王这辈子就她一人不成,这个妾室之位,给妹妹不是知根知底?”
“老爷……”白氏鼻子泛酸,忍不住讽刺,“一个妾室怎么了,老爷是男子,怎会知道女子的想法,这么些年,你知道我心中是怎么想的吗?”
男人是纳妾得利的一方,又怎会觉得这件事有问题!
她的丈夫永远不知道,在吴姨娘进门的那一夜,她是怎样的辗转难眠。
这些年,又是怎样一次又一次在崩溃中自愈。
褚将军听完,对上白氏含泪的眸子,头都大了:“怎么你又这样了,我们现在说的是阮阮的事,我现在已经够乱了,你能不能为我考虑下!”
白氏深吸一口气,眉眼冷漠:“我不管,这件事我站在女儿这边。”
说完,也是头也不回推着轮椅离开。
褚将军没想到两个都没劝服,气得重重锤了书桌一下,整张桌子应声而散,一片狼藉。
“阮阮……”白氏看着凉亭中落寞身影的女儿,心疼上前,“你放心,这件事我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,母亲永远站在你身后。”
褚阮抬头,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,忍不住讥笑:“母亲,这个褚家外表光鲜亮丽,实则内在处处透露着恶心……”
她想救褚家于水火,可是有些人却觉得她无理取闹。
他们不知道云淮之是什么脾气,若是真的云淮之毫不知晓的情况下,大婚日还冒出来一个媵妾,云淮之可不是摔发冠那么简单了。
白氏上前,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:“阮阮,我知道你受委屈了。”
“母亲……”褚阮靠在白氏怀中,“容家冒出个妾室,我可以摔凤冠退婚,褚家我该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