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一手严肃点点头:“二小姐,我记住了。”
他虽然不知道二小姐这么说的理由,但是能让欢儿做将军府上小姐的表妹,那也是算个小姐的。
知道人确实在这,而且还不是做下人,张一手的心也安定不少。
只是心中也是有些疑惑,眼前这个二小姐,为何对一个乡下小丫头这么上心,难道说,这个小姐知道他的身份?
不过转念一想,又有些不可能。
这二小姐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,他名声大噪的时候,估计她还是个未开智的奶娃娃。
一路上不少下人看到褚阮带着一个跛脚男人走进来,一个个远远好奇看着,距离近了又飞快把头低了下来。
毕竟府上谁人不知最近二小姐脾气十分火爆,还是少惹为妙。
褚阮垂眸,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婢女,问道:“欢儿小姐还在前厅吗?”
“回二小姐的话。”那婢女头更低,“欢儿小姐回温阮院了。”
褚阮嗯了一声,便带着张一手转了个弯,朝着温阮院走去。
温软院中凉亭,紫藤花开得正盛,进门便瞧着浓郁一片紫。
褚阮看到欢儿坐在凉亭内,一名夫子正指导着欢儿念着什么。
楮墨拿着果子,斜坐在一旁,怔怔看着出神。
“欢儿,你看谁来了?”褚阮喊了一句,示意欢儿看过来。
“表姐!”欢儿露出笑容,刚喊了一声,又惊讶叫道,“大伯,你怎么来了?”
说完,便将毛笔放下,小跑着迎了上来。
楮墨见状,也是丢下果子,跟在欢儿身后。
张一手在衣服上狠狠擦了擦,摸了摸欢儿的头,这才笑着说道:“好……好……”
侄女一身新衣,甚至还戴着首饰,而且刚刚看着也是在学着识字,过得是真的不差。
不像在他那边,都是做的粗活。
想到这,张一手又转头感激道:“真的谢谢二小姐,看到欢儿这样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褚阮拉过有些局促的楮墨,说道:“叫我褚阮就好,这是我的四弟,叫楮墨。”
张一手笑道:“原来这就是欢儿说的,经常带好吃的楮墨呀,我早出晚归的上山,今日才见果然一表人才。”
楮墨被说得挠了挠头,平素牙尖嘴利的他如今只知道傻笑。
褚阮轻轻推了下楮墨:“愣着做什么,喊大舅啊。”
“大……大舅……”楮墨感觉头皮更痒了。
看着楮墨这种反应,张一手又看了看有些害羞的侄女,心里终是明白了一点。
欢儿红了眼:“大伯,是欢儿不孝,也没亲自和你说,就走了。”
“没事,没事。”张一手也是跟着鼻酸,“大伯看着你在这吃好喝好,还认字,大伯这心啊,就放下来啦,是大伯没本事,让你跟着大伯受苦。”
一番话,说得欢儿眼泪大颗大颗落下,楮墨也跟着手足无措起来。
褚阮笑道:“好了,不哭了,站在这晒太阳做什么,都进屋。”
几人落坐,又上了果盘茶水,张一手又是一番感慨。
褚阮端起茶水,意有所指:“大舅,刚刚听你说,也是会些医术的,怎么不开设医馆,治病救人呢,这个可比采药卖赚钱多了。”
张一手有些自嘲:“医馆也是要先有钱才能开起来,还有我自由惯了,喜欢在山里待着。”
褚阮眸底深处一抹不在意划过。
张一手这句话,也就是糊弄不知道他身份的人。
若是医圣身份揭晓,别说医馆,就是一套宅子,也会有人争相相送。
如今老天都把人送到她面前了,她若是不好好抓着机会,那可对不起这个天赐良机了。
想到这,褚阮虚心求教:“大舅说的倒是在情理之中,我虽是个女子,但也对医术极其感兴趣的,不过没人指点也就是个半吊子,有很多关于草药的问题想请教请教。”
楮墨听到这,懂事地将欢儿带了出去,说是要亲自教她读书写字。
张一手连忙摆手:“二小姐严重了,有什么直接问便是,没什么请教不请教,你对欢儿这般好,我也是无以为报。”
“欢儿的事,想来大舅也明白一点我的用意了。”褚阮笑意更浓,“我就明说了吧,我把欢儿带回来,是想让她学习读书写字与礼节,等她再大一点,若与我弟弟有缘,便想让他们结个亲事,不知大舅愿不愿意?”
张一手眉头微微蹙起,还事忍不住询问:“二小姐,我实在是有些话憋不住,就是想问问,你为何看上我家欢儿,你们将军之家,什么样的世家小姐找不到……”
“大舅有这个疑虑也很正常。”褚阮毫不在意,解释道,“这个就要问楮墨了,他选的媳妇,他看着欢喜天天往外跑,耽误了自身,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就想了这么一个好法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