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褚阮翻来覆去烦躁得睡不着时,云淮之房中又传来压抑的痛苦声。
云淮之又犯病了。
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,他这个病,每月月底连续三天,都是晚上复发。
今日,也不知是第二日还是第三日。
翻来覆去间,褚阮总觉得这声音比之昨夜大了不少。
褚阮赌气将头蒙在被子中,不想管云淮之,可他的声音依旧无孔不入。
褚阮烦躁,起身倒了一杯冷水一口灌了下去,混乱的脑子也清醒不少。
目光瞥到桌上,看到两本一模一样的医书,又想到那一根刺都没有的糖醋鱼。
心也跟着一软。
长叹一口气,拿着一包银针开了门。
这边飞竹听着自家王爷痛苦的声音,看向褚阮大门的方向,眼都快望穿了。
在以为褚阮大概是睡了,忍不住准备去敲门的时候,终于看到门打开了,这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。
褚阮走到门口,语气平淡:“开门吧,王爷这是第几天了?”
飞竹恭敬回答:“回小姐的话,第三天了,王爷是发了病才接你过来的。”
说完便弯腰推开门,看着褚阮一身冷意拒人千里之外,飞竹忍不住挠了挠头,转身去准备温水。
房中,一如昨夜,云淮之在床上满头大汗,死死咬着唇,意识已经模糊,无意识发出痛苦的呻吟。
褚阮默默看着,最终长叹一口气,来到旁边打开银针包。
鼻尖传来熟悉的味道,云淮之从昏沉中稍稍回神,看到冷着脸的褚阮。
“你……”云淮之刚想说什么,褚阮一根银针落下,他便陷入无尽黑暗之中。
褚阮见云淮之晕了过去,这才利落地开始脱起他的衣服。
衣死死掐了下自己的大腿,这才心无旁骛开始落针。
落针,收针,拿温水擦拭身子,换新的亵衣,如昨夜一样的流程。
只不过这次,云淮之一直昏迷着。
做完这一切,褚阮坐在床边,抬手抚摸梦中反反复复出现的面孔,指腹细细描绘五官,眼神痛苦又复杂。
直到眸光在落到云淮之乌黑的头发上,褚阮这才回过神。
后收起银针,毫不犹豫离去。
门口吩咐完飞竹几句后,这才安心回了偏房。
第二日云淮之醒来的时候,天已经大亮,他看着身上崭新的亵衣,突然想到昨夜情景。
他好像,在痛得快昏迷的时候,见到了褚阮,难道这衣服……
云淮之喊了一声:“飞竹!”
飞竹推门而入:“王爷!有何吩咐?”
云淮之有些犹豫,还是问道:“昨夜褚二小姐说什么了?”
“回王爷的话。”飞竹微微弯腰,“褚二小姐知道昨夜是您第三天,一大早离开了,让我和你说,哼唧她带走了,说是担心她不在,会被人抢了。”
这个人,说的当然就是云舒。
云淮之听着,沉默好长时间后,才叹道:“随她吧,等会让人去将军府传个消息,就说本月二十八大婚。”
这两日,他便是在忙着定下婚期的事情。
“是!”飞竹一怔,不过迅速恢复正常,又道:“王爷,鬼森林那边传来消息,以皇上那边人开采金矿的速度,马上那伴生银矿就要暴露了。”
“嗯,知道了。”云淮之稍加思索,“再增加些人手,让我们的人快些,记着,一定要不留痕迹!”
云淮之将金矿的事情告诉皇上后,皇上便派人秘密开采,于是他借机混了些自己人在里面,做些灯下黑的事情。
伴生银矿,也是他的人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发现的。
发现后,他便果断命人放弃金矿,以最快的速度转移银矿。
毕竟银子虽然不如金子价值高,但是银子在市面流通更为便利,也不易被人察觉。
飞竹应下,转身离去。
云淮之看着飞竹的背影,本来想着银矿的事,脑海中却是突然出现昨日褚阮声声质问的模样。
他有些烦躁,一口气好似堵在胸口般无法纾解,让他的思绪没办法回归正事。
褚阮带着哼唧回来,倒是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。
毕竟哼唧这时候不过满月,乍一看更像是一只白猫。
“表姐。”欢儿睁着大大的眼睛,看着眼前的雪白团子缩在一起,“这小白猫真的好可爱呀。”
说完,便要用手指逗弄一番。
褚阮知道欢儿是认错了,不过倒也没放在心上,只是淡淡道:“欢儿,它刚到陌生的环境还有些不适应,暂时不要打搅它。”
“阮阮,你回来了。”白氏听到褚阮回来,也是急匆匆过来,喜道,“告诉你一个好消息!”
褚阮抬眸,也跟着笑道:“什么事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