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终是还顾及云舒的心情,命良妃穿好了衣服。
等云舒满脸疑惑匆忙赶来的时候,见到的便是生母良妃一脸惨白跪在地上。
“见过父皇,皇后娘娘……”云舒行了一礼后,走到良妃身旁,“母妃,发生什么事了?”
这么晚还喊她过来,一路上太监也是一个字都不敢说,神色惶恐,母妃这边定然是出了很大的事了。
皇帝看着这个从小疼爱到大的云舒,闭上眼睛,吩咐道:“准备滴血验亲!”
六个字,让云舒手上动作一顿,也让良妃转瞬间的呆滞后,立马歇斯底里变得疯狂起来:“皇上,你是不相信舒儿是你的女儿吗,皇上,你怎么可以这样!”
皇帝看着眼前良妃,眸色沉沉:“朕为什么不信,你比谁都清楚!”
同时心中还是带着一丝丝希望。
只要云舒还是他的孩子,那么他可以保下云舒。
让良妃死的体面一些。
“不,不可以皇上!”良妃却是直接冲到皇帝脚边,一把抓住明黄衣角,“云舒若是做了这个,传出去便是要被人笑话的,她还要嫁去东陵,还要做东陵的太子妃,你不能这样啊皇上!”
此时的良妃虽知道自己说的话没有一丝丝用处,但她还是想试试。
万一呢?
万一皇上听她的,放弃滴血验亲呢?
“良妃!”皇帝一脚踢开良妃,“你知不知道,你也是抗拒,朕越是想知道这个结果!”
云舒就这么看着,看着母妃卑微乞怜的样子,有些干涩的嘴终是张开:“父皇,什么滴血验亲,母妃,父皇要做什么,要和谁做滴血验亲?”
这种氛围下,云舒说话的声音都不敢提高半分。
褚阮就这么冷眸看着,看着这个动不动威胁她的所谓公主,如今可怜兮兮的模样,倒是让不知情的人生出几分怜惜。
但是褚阮不会。
皇帝看着疼爱的女儿这个样子,又想到良妃的话,下意识想取消这个滴血验亲。
眸光明灭间,他又看到良妃身上别的男人弄出来的痕迹,一双眸子终是彻底冷了下来。
宫中下人速度麻利,片刻功夫,滴血验亲的东西便摆在众人面前。
张公公看了一眼盛着水的碗,恭敬道:“皇上,东西都拿上来了。”
“我不要,我不要做滴血验亲!”云舒看着凳子上的碗,又看到母妃好似大祸临头的表情,她突然意识到什么,跪坐在地上,哭道,“父皇,你是最宠舒儿的,我不做,不做好不好?”
云舒哀求的模样让皇上微微动容,但一想到刚刚良妃在床上与一个男人翻滚的场景,皇帝闭上了眼睛。
良久,再睁眼的皇帝,恢复了帝王无情的姿态,他走到碗前,亲自拿起针扎了手指头一下,滴出几滴血。
褚阮见皇帝这般果断,下意识想到上一世的事。
看着碗中鲜血,皇帝凝眸看向云舒:“云舒,过来。”
云舒哭泣:“不,父皇我不要……”
皇帝眸色一冷:“来人,将公主带过来!”
即使云舒再怎么反抗,总归是个女子,又能有什么力气。
二人的血,终是落入碗中。
皇帝就这么看着,看着水中二人的血怎么都融不到一起去。
一开始还有些希冀的皇帝,如今是彻底失望,他走到良妃面前,抬手将良妃拎到了碗前,声音低沉可怖:“说,云舒是哪个野男人的种,是不是被杖毙那一个?!”
良妃此时也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结局,索性闭上了眼睛:“皇上,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!”
孩子是谁的,现在她说与不说都没有任何意义,还不如不说。
只有云舒依旧好似禁不住不是皇帝亲生的打击,一直喃喃说着,不可能不是的之类的话。
皇帝怒火攻心,直接掀翻眼前验血的碗,气得手指都在颤抖:“好!你可真的是好啊!”
这个结果,显然除了皇上,容妃与皇后也有些意外。
只不过两个人都算是老狐狸,表面上并未表露分毫不对。
只是容妃一双美目扫过良妃,心中更是感慨,眼前的良妃比她知道的还要大胆。
居然给皇帝戴了十几年的绿帽子。
就连皇帝宠爱的云舒公主都不是皇帝所出。
皇上这么要面子的一个人,这良妃得死得多惨啊……
云舒很显然不相信这个结果,她拼命摇头跪在皇帝面前,哭道:“父皇,肯定是有人陷害我的母妃,孩儿是你的孩子,孩儿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孩子,一定是……一定是有人看不惯父皇宠爱我,要陷害我,母妃,母妃你说句话啊!”
房中,安静得好似一根针落下都能听到,良妃在听到女儿这般哭诉,也是睁开眼睛,只不过嘴巴张了张,还是选择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