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阮这边,她还没做什么,老大夫便哭喊起来。
只见褚阮端坐在椅子上,老大夫一屁股坐在地上抹起了眼泪:“天杀的,我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被诬陷成害人,我还不如死了算了!”
说罢,更是夸张得拧了一把鼻涕。
“好呀……”褚阮语气淡淡,眉眼更是染了厉色,“你是准备咬舌服毒还是撞你眼前这根大柱子,你现在就给我死,不死不是人!”
暗害她的外祖父,她还没开口找麻烦呢,现在居然和她哭嚎起来。
本来就一肚子火没处撒,倒是正好撞上来了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老大夫一愣,看了下褚阮说的大柱子,有些心虚,“你当真不怕我死?”
那老大夫本来就是吓吓她,想让褚阮放他走,没想到褚阮还真的叫他去死,她难道不怕他一个大夫死在这里,传出去被人诟病?
“你管我怕不怕,你要死现在就可以,我也不会拦着你。”褚阮嗤笑,语气带着几分明显的轻视,“还是说,你只是吓吓我,毕竟也是,不管是咬舌服毒还是撞柱子,死前都是要经历巨大痛苦你一个大夫,不用我说多痛苦吧?”
一个大夫而已,还真的觉得以死要挟,她就没办法了不成?
“你……毒妇!”老大夫一愣,吓得往后挪了几屁股,“你也不怕我死后找你索命!”
“索命?笑话!”褚阮冷冷一笑,“你是自戕,找我锁什么命,倒是你,生前做了亏心害人的事,死后是要被罗刹锁着下地狱的!”
这个老大夫居然说了索命,那定然是个相信鬼神的,如此她倒是知道从哪里下手了。
老大夫听到褚阮这么一说,还真的有些心虚起来,眼神躲闪也不敢直视褚阮。
褚阮见状,知道是有了效果,于是又加重了语气:“像你这样大夫,定然不是只害了我外祖父一个吧?我听说枉死的人都是站在那奈何桥,等着害他的人下来,到时候啊,那些受害人一拥而上,把胳膊腿什么的全都撕……”
“别说了,别说了……”老大夫是真的慌了,连忙拿出怀中佛祖,开始默念诵经阿弥陀佛起来。
诚如眼前这个小姐所说,他的确是借着医术害了不少人。
但是那些人都是得罪了别人,他也只是拿钱办事,那要找也不会找他啊。
在场的人没想到这个老大夫竟是连佛祖都能掏出来,一个个惊讶之后,死死咬着唇,不让自己笑出声。
毕竟,眼前的主子脸色实在是太过于难看。
他们还是少发出些动静。
“你现在念这个经做什么……”褚阮压着脾气,将老大夫手中佛祖夺了下来,“不如这样,你告诉我谁让你害我外祖父的,我请人以你的名义,在白马寺给你点个公德灯,每日让大师诵经念佛,消除你的罪孽怎样?”
老大夫一听这话,明显有些心动起来:“你说的是真的,不是在诓骗我吧?”
这小丫头怎么看,都不像是个靠谱的。
说不定他前脚交代了,后脚就把他送官府也不一定。
“举头三尺有神明。”褚阮笑意不减,“我又怎敢口出诳语,徒遭口业?”
“对了,忘了提醒你了,你这般向佛,不应该不知道人自戕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吧,你……熬得住吗?”
说完,完全没有错过老大夫那心动的表情。
本来还想着动手逼着这老大夫说出来,如今倒是省事不少。
老大夫抬起头,小心翼翼道:“你说的功德灯,是真的?”
被褚阮这一顿威逼利诱,也是没有坚持下去的必要了,左右也是拿钱办事,眼前这个小姐反而出价更高。
尤其是那功德灯,可不是有钱就能点上的。
当初他也是去了白马寺,不过实在囊中羞涩,最后只买了一串佛珠而已。
褚阮看着老大夫,颇为不在意应了一声。
“好!”老大夫重重应了一声,“看你也是信佛的,我便信你一次,交代我快些弄……不是,交代我做这件事的人,是丞相府的人!”
褚阮听着这话,一直紧绷的眉眼一松。
原来如此。
不过,倒也在情理之中了。
那丞相一家,早就恨她入骨,又怎会让她安心好过?
思及此,褚阮神情淡淡:“原来是他家,你这个老大夫,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?”
“啊?”老大夫一愣,“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?”
他是拿钱办事,办完事就跑,哪里顾得上知道眼前的小姐是什么人。
“怪不得你这么大胆。”褚阮看了老大夫一眼,带着几分同情的语气,“你帮丞相要害的人,是未来燕王妃的外祖父。”
“未来燕王妃的外祖父……”老大夫挠着头嘟哝一声,很显然还没意识到褚阮的逻辑。
不过下一刻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