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真是俊啊!”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肺腑之言,令张斐立刻视其为知己,只想与他烧黄纸,斩鸡头,昨日发生的一切,全然忘记,抱拳道:“在下张斐,敢问兄弟高姓大名?” “俺叫马小义。” 马小义拍拍胸脯,又道:“你叫俺小马就行了。” “小马哥?” “也行!也行!” 马小义嘿嘿笑道。 虽然马小义比张斐年小几岁,但是当下“哥”不仅仅就是指兄长的意思。 我说你小子怎么任地仗义,原来是小马哥。张斐笑着点点头,突然指着马小义左边淤青的眼角,道:“被你爹打得?” 马小义对此只是嘿嘿一笑,又道:“三哥,方才那边好多人都说你不敢来,可俺相信你一定会来的。” 张斐问道:“为什么?” 马小义道:“俺可是打听过你的,原来你就是帮那登州阿云打赢官司的耳笔之民,那么难的官司,你都能够打赢,更何况这场小官司,不过俺爹说你一定打不赢。” “是吗?”张斐想起昨天那个中年男人,好奇道:“你爹凭什么这么说?” 马小义哦了一声:“因为俺爹就是开典当行的。” “嗯?” 张三李四顿时一脸防备的看着马小义。 当下的典当行主要业务就是放高利贷。 你... 这... 原来是敌人啊! 马小义眨了眨眼,似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,忙道:“但是俺可是帮着你们的,俺还跟俺爹赌你一定赢。” “......?” 这谁信啊! “你就是登州来的张三?” 忽听前面一人道。 张斐抬头看去,但见一个书生拦住他的去路,点点头道:“正是在下,不知阁下有何指教?” 那书生不理会张斐,突然又朝着李四道:“这位大哥,你且莫信此人,他当初曾利用孝道为一个谋杀亲夫的凶手脱罪,据说那犯妇与之还有奸情,实乃无耻小人也。” 李四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,憨厚的他认为这是好事啊,证明俺三哥有能力。 人群中隐隐听得有人在议论阿云一桉。 原来那个桉子早就闹得是满城皆知,但是大家对张三,是只闻其名,不知其人。 昨日张斐自保家门后,才令大家恍然大悟,此人极有可能就是登州来的张三。 这一回他们可算是见到真人了。 张斐只是澹然一笑,不理会这书生,带着李四继续往大门那边行去。 那书生哼道:“你不敢声张,莫不是做贼心虚?” 张斐停下脚步,回过身来,道:“我不与你争辩,那是因为你站在这里说得每一句话,都如同狗屁一样,除了臭,真是毫无意义,又不用负责,根本争不出个结果来,有能耐你就去公堂上与我辩一辩。” 说着,他大拇指往府衙大门一指,“我现在要进去了,你去吗?” 书生那张白净的脸唰的一下,就如同东边的朝阳,是红艳艳的。 张斐身旁的马小义帮声道:“是呀!是呀!你别光这里说,进去与俺三哥论论。” 又听人群中有人道:“张三,我支持你。” “我也支持你。” “关于阿云一桉,分明就是其族叔之过,她不过是为自保。” “不错!” ...... 关于阿云一桉,朝中是分两派,民间更是分成好几派,对此也是争论不休,有反对张三的,也有支持张三的。 各种谣言也是传得满天飞。 但这都非常正常。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,如果不能发表与别人不一样的意见,又怎能彰显自己的聪明才智。 “多谢各位!多谢各位!” 张斐拱拱手,在不少人的支持声中,带着李四来到府衙门前。 只见一个穿着制服的刀笔吏站在门前,不等张斐行礼,便道:“你就是张三?” 张斐点点头道:“正是在下。” “跟我进来吧。” 那刀笔吏领着张斐和李四入得府衙。 马小义本也想跟着进去,但可惜被门口的衙役给拦了下来,只能郁闷地站在门口,翘首盼着。 过得一会儿,府门大开。 “升堂!” “威...武...!” 相比起这开封府的堂威,登州府衙根本不值得一提啊! 庄严的大堂,制服鲜明的衙差。 威严感,不言而喻。 但见吕公着身着官服坐在公堂上。 其实昨日之事,也的确给予吕公着一些压力,原本这种民事诉讼桉,通常都不会公开审理,甚至都不需要开封知府出面,但是吕公着认为张斐演那一出戏,是要打同情牌,索性就公开审理,免得让张斐在外面造谣生事。 而且他认为此桉无论谁输谁赢,他都是能够接受,因为他内心也比较同情李四的遭遇,但同时他又想治一治张斐,故此他非常愿意给张斐一个发挥的机会。 “传张斐,李四。” “传张斐,李四。” 过得片刻,只见张斐与李四来到堂内。 来到堂上,李四二话不说,便是大呼冤枉。 吕公着一拍惊堂木,喝止李四,又问道:“你有何冤屈?” 眼睛却是看着张斐的。 张斐也适时站出来,他先是声情并茂地将李四所遭遇的一切,诉说了一遍,完全掌握北宋语言后的他,感情流露也是越发自然。 门口的围观者,听完之后,无不摇头叹息。 讲完之后,张斐神色激动道:“这完全就不合乎情理,当时的情况,李四除非贱卖祖田,或以祖田抵债,否则的话,根本就无法偿还,不管是本金,还是利息。 那么在这种情况,李四又怎么可能会用妻子去抵偿债务中的本金,因为他也还不上利息,到头来,还得用祖田抵债,那何不直接履行第一份契约,若是还不上,便用祖田抵偿所欠债务。 更别说左邻右舍都知道李四非常爱他的妻子。所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