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你将牢底都给坐穿了。” 说着,他又指着自己脚下的钱袋,“你今日要是不把这钱捡起来,放在我手里,跟我说一声抱歉,那你今日就别离开开封,因为明天你肯定还会再来这里的,你自己做了多少亏心事,你心里应该非常清楚,就算我不能让你死,我也能让你这一辈子跟官司睡在一起。” 这一番长枪短炮,让许止倩都吓得是一脸惊愕,她还是第一回见到张斐发飙,真是不愧是耳笔之人,战斗力惊人,不禁又侧目看向陈裕腾。 只见陈裕腾面色气得发紫,脸皮也已经彻底扭曲,怒睁双目,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来,气得嘴皮子都哆嗦起来,“你...你说甚么?你...。” 张斐沉眉道:“我是认真的,如果你今日不捡起这个钱袋,那明日就是你死我活,不,也许都不要等到明日,待会我就让李四去跟李通判状告你与曾氏通奸谋财害命,既然大家都享受其中,那么这个游戏当然也可以继续玩下去。” 陈裕腾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心虚,当他仍旧鼓着眼,瞪着张斐,彷佛要将张斐生吞活剥。 二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。 终于,陈裕腾还是先眨了眼,弯身将钱袋捡起来,递向张斐,道:“抱歉!” 这真的是愣得怕不要命的。 陈裕腾可不想再进来一回。 见到这一幕,许止倩心里那叫一个痛快,又瞥了眼张斐,心想,这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。 张斐接过来,笑道:“能屈能伸,大丈夫也。不过我也希望陈员外能够吃一堑长一智,下回再遇到官司,一定要赶在对手前面先请到我。” 陈裕腾拱手道:“多谢阁下赐教。告辞!” 言罢,他便转身往院外走去。 张斐突然喊道:“员外。” 陈裕腾微微侧脸,“阁下还有何吩咐?” 张斐往后一指,“你忘记了你的妻子。” 陈裕腾眼中闪过一抹怒火,大步离去。 许止倩见陈裕腾如此生气,不禁凝眉道:“看来曾氏才是罪魁祸首。” “她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!”张斐叹了口气,突然转过身去,一手拉起许止倩那柔弱无骨,光滑细腻的小手。 许止倩大惊失色,道:“你作甚?” 便是要将手缩回来。 张斐却是紧紧握住,然后稳稳将钱袋放到她手里,语重心长道:“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收四百贯了吧,我这是拿命在打官司啊!” 说完,他便放开许止倩的手,扬长而去。 等到他消失在转角处,许止倩才醒悟过来,扬起手来,欲将钱袋扔出去,“你这登徒子......。” 可话说到一半,她突然顿了下,望着手中的钱袋,是若有所思。 突然,她快步追了过去,“张三,你等等。” 一路就追到府门外。 面对不依不饶的许止倩,张斐也真是醉了,“我说许娘子,你丫有点契约精神好不,我们之前就已经签订契约,而且是你情我愿,你可还是见证人,你怎么说话跟放屁一样。” “呸!” 许止倩差点没有吐血,嗔怒道:“你才放...你这人说话真是粗俗不堪。” 张斐道:“你明知我是这种粗俗之人,你还追着我来说,你说你是不是.....!” 这“犯贱”到底是没说出口,怎么也得给许遵三分薄面。 许止倩道:“我追过来,那是因为我的酬劳有问题,当初可是我帮你找来的李四,也是我在帮你跑上跑下,你却只给我二十文钱,究竟是你过分,还是我过分。” “原来你是为这事。呵呵!”张斐讪讪笑道:“那是奖金,不是酬劳,酬劳我会另算的,你急什么。” 许止倩道:“那你打算给我多少?” 张斐道:“一百贯,不能再多了。” “一...一百贯?”许止倩一惊,似乎也没有想到张斐会给她这么多,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。 殊不知这一笔钱,是张斐早就计算好的,主要是报答许遵当初收留他的恩情,虽然他欠许遵太多,是很难还清的,但总归是要还的。 当然,他也希望继续维持与许止倩的合作,毕竟他目前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。 “这钱我不要,你直接给李四就行了。”许止倩轻轻摇头道。 张斐捏了捏额头:“我劝你不要这样做。” 许止倩好奇道:“为什么?” “因为李四他把握不住。” 张斐道:“其实一百贯对于李四而言,就已经是一笔巨款,他根本就把握不住这一笔钱,你要再给他一百贯,那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。” 许止倩沉吟片刻,道:“所以你只给李四一百贯,也是担心这一点。” 张斐道:“当然不是,剩下的都是我的,契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。” 许止倩鄙视了张斐一眼:“我的那一百贯就算作李四的,不过暂且先放在你那里。” 张斐就怕这女人纠缠不清,忙道:“你放在我这里干嘛,你自己拿着不香么。” 许止倩白他一眼:“我怎么能收这钱,这会有损我爹爹的名誉。” 张斐也知许止倩的性子,非常维护许遵的名誉,确实,许遵的名誉是花费数十年建立起来的,的确要好好维护,点点头道:“好吧!” ...... 那边陈裕腾回到王府,立刻就向舅舅哭诉,将方才发生的一切,添油加醋,告知王文善。 虽然他当时怂了,但不代表他咽得下这口恶气,向来只有他欺负人,何曾被人这般欺负过。 “你也真是没出息,他让你捡,你就捡,我们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。我.....。”王文善气得直接扬起手来。 陈裕腾赶紧抱着舅舅的大腿,哭诉道:“是那张三恐吓我,说我不捡的话,就要状告我与曾氏通奸谋财害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