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纷纷跟着吟诵,是欣喜地直点头,又更是期待地望着张斐。 饶是寡妇高文茵不禁也默默抬起头来。 马小义欣赏水平不高,向符世春问道:“春哥,你瞅咋样?” 符世春摇头惊讶道:“想不到张三还有这般才华,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!” 富直爽皱眉道:“佳节又重阳?” 那边张斐突然从临近的桌上,端起一杯酒来,道:“东篱把酒黄昏后,有暗香盈袖。莫道不销魂,帘卷西风,人比黄花瘦。” 怔怔望着张斐的高文茵,似乎自己都没意识到,一滴眼泪从脸庞上滑落下来,留下一条深深地泪痕。 “绝了!” 符世春顿时抚掌叫绝。 “好!” 与此同时,台上地歌妓们,纷纷为之喝彩。 “莫道不消魂,帘卷西风,人比黄花瘦!妙哉!妙哉!我等不虚此行啊!” “好一个人比黄花瘦!当浮一大白啊!哈哈!” ..... 但张斐吟诵出最后三句时,整个大堂都沸腾了,那些才子佳人,或喝彩,或饮酒,无不叫绝。 樊正突然看向父亲,“他...他真的就只是一个耳笔之人吗?” 樊颙呆呆地直摇头。 “慢着!” 忽听一声喝,打断了众人的喝彩,但见那富直爽站出来,“你这分明就是听来的。” 张斐面不改色:“富公子此话怎讲?” 富直爽道:“佳节又重阳,如今重阳节早就过去,以近除夕,还有,乍暖还寒,帘卷西风,这指得都是秋天,如今可是寒冬。” 此话一出,顿时又引得不少人面露怀疑之色。 方才他们被惊艳,一时未有细品,如今一听,觉得也很有道理,词境与此景不符啊! 张斐笑道:“不错,这都是我臆想出来的,有问题吗?” 说着,他双手一摊,“此情此景,是一片狼藉,有何意境可言?跟这位高娘子的心思根本不相吻合,与其美化此景,就不如发挥想象,故此我是根据这位高娘子的心思,想着一位在家思念亡夫的妻子的画面,这难道不行吗?” 不少人纷纷点头。 如今这场景,酒池肉林,争风吃醋,乌烟瘴气,与思念之境没有半分关系,也难以让人产生联想。 强词夺理,那是张斐的强项,他一点也不虚。 富直爽冷笑道:“你这理由不足以令人信服。” 他是真不相信,这绝逼是抄得。 “那好!” 张斐傲然道:“我就说一个令你信服的理由。从今日算起,我给你十年光景,普天之下,任你去寻,论同类词,谁得词能碾压我这一首,而且比我这首还更具有女人味,我将以万贯偿还。” 说到这里,他不屑一笑:“听来得?上哪听?你教教我啊!” 你说我抄得? 问题是抄谁的? 倒是说个人物出来。 他不禁抄了李清照的词,连霸气一同给抄了,要知道但是李清照一本《词论》怼遍北宋文坛大老,如欧阳修、苏轼、柳永、王安石、秦观,等等。 要知道她还是一个女子,光凭这份睥睨天下词人的霸气,又有几人可比之。 呃...咳咳,当然,也还是有人可比的。 毕竟文无第一。 而北宋的文曲星真是真的能亮瞎狗眼。 故此张斐还设了几个软性条件,以防万一,同类词,女人味,综合起来,他就不信谁的词能够碾压这首。 能够打败魔法的,就只有魔法,但问题是李清照她还未出生。 “好!三哥,说得真好!” 马小义激动地跳上桌子,“有谁能比过我三哥的,大可站出来比一比,比不过的,就别出声。” 这小子唯恐天下不乱。 这时,一个公子哥突然喊道:“你们快看,高娘子哭了。” 高文茵勐地醒悟过来,赶紧低下头去,手拿丝帕抹去脸上的泪痕。 这一条泪痕,无疑是最好的宣判。 楼上楼下再度爆发出喝彩声。 若无才华,岂有这份霸道。 大家都信了。 韩盼虽有不服,但之前他言明,只要博得歌妓们的认同,他便认输,当即拱手一礼,“恭喜张兄抱得美人归。” 张斐拱手回礼道:“承让!承让!” “赢了!” 曹栋栋顿时举臂道:“我们赢了!哈哈!如今文斗你们都比不过了,还是早点回去读书吧!哇哈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