捉奸? 捉谁的奸? 半响才反应过来的许止倩,追杀张斐九条街的心都有了。 不过来不及了,因为王页已经入得门来。 张斐对王页的印象一直都挺不错的,又见他还有心前来道贺,毕竟他可未发喜帖,此事事发突然,真的十分开心,立刻与许止倩出得厅堂相迎。 “原本我打算来恭贺三郎乔迁新居之喜,不曾想今日恰恰是双喜临门,真是恭喜,恭喜!” 王页连连拱手,又挥了下手,身后两个仆人立刻上前,双手捧着好几盒礼物,“小小意思,不成敬意。” “客气!客气!王师兄可真是客气了。” 今儿没喝太多酒,王老弟又变回了王师兄,张斐又接着说道:“其实王师兄今日能来,我已经是非常开心了,这礼物什么得,可就真是太见外了,快请里面坐。” 这时,许止倩突然言道:“王师兄,张三,我刚好想起有点事,就不在此陪二位了。” 王页微微颔首:“师妹请便。” 张斐揶揄道:“师妹走了,可就没个倒酒的了。” 许止倩不但不恼,反而笑吟吟道:“这事我可不敢再抢着做了,免得你那位新娘子吃醋。” “你赶紧去吧!”张斐挥挥手道。 许止倩抿唇一笑,又向王页微微颔首,便是离开了。 王页哈哈一笑,入得堂内,又是左右看了看,“三郎将娇妻藏起来了?” 张斐一本正经道:“王师兄认为以我的样貌和实力,还需要藏么。” “那是!那是!” 王页笑着直点头,又道:“三郎昨夜那词,真可谓是惊艳东京,尤其是那最后三句,莫道不消魂,帘卷西风,人比黄花瘦。短短三句便是道尽那相思之苦,犹如亲临其境,真是堪称绝句,佩服,佩服。” 张斐呵呵笑道:“哪里!哪里!活了二十多年,偶得几句绝句,也是应该的。” “此言差矣。” 王页忙道:“多少人穷尽一生作诗作词数万首,可就连半句都未有人记得,由此可见,三郎之才,远胜他们。” 话说至此,他稍稍一顿,“三郎之前说考不上功名,原来是谦虚之语。” 状纸写得好,跟考功名确实没啥关系,但是词的写得好,这就可以跟功名挂上钩,目前还不是八股文,考功名文采是非常重要的。 能写得出这种绝句,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。 真不愧是我的小迷弟,这马屁硬拍的功夫,还真有几分意思。张斐讪讪道:“不一样,不一样。绝句可以偶得,但是功名比得是真本事,不能混为一谈。” 王页微微一笑:“话虽如此,换做其他人,我倒也认同,可偏偏三郎说这话,我实不敢苟同,我看三郎根本是无心为官,故而不愿去考取功名。” 张斐愣了愣,“这话从何说起?” 王页笑道:“恩师已经与我说了,他曾想举荐三郎入仕,但是却被三郎给拒绝了。” 张斐啊了一声:“恩公连这都跟你说。” 王页忙解释道:“三郎有所不知,之前我与恩师闲谈之事,曾为三郎你抱打不平,认为以三郎之才,不应该屈居于书铺之中,而应高居庙堂之上,恩师对此也认可,故此恩师才会与我提及此事。” “原来如此。”张斐点点头。 王页见张斐似也不愿多说,于是主动问道:“三郎为何不想当官?” 张斐道:“恩公没有与你说吗?” 王页点点头道:“恩师未有细说,只是告诉我,三郎觉得即便入朝为官,也难以有所作为。” “正是如此。”张斐点点头。 王页道:“但是我以为,不管是入朝为官,还是加入书铺,都得靠本事去争取地位,以三郎的本事,定能在朝中崭露头角。” 张斐笑道:“除非我能够得到官家的信任,否则的话,就不可能崭露头角。” 王页问道:“此话怎讲?” 张斐道:“就我朝制度,哪怕修一个茅房,都得经过三五个衙门的批准,最终还不一定修得成,而我是啥也没有,你说我能干什么?进去待个两三年,心中锐气只怕就消磨殆尽,直接进入老年状态,那又有什么意思。” 王页微微有些脸红,叹道:“三郎所言极是,人浮于事一直是我朝的一个大问题啊!” 可说到这里,他话锋一转:“可当下有一个绝佳的机会。” 张斐问道:“什么机会?” 王页道:“我听闻那王大学士正打算变法,目前正在四处招揽贤才,不瞒三郎,我最近也打算追随王大学士变法。” “真的假的?”张斐惊讶道。 王页点点头,又低声道:“千真万确,而且我听恩师说,那王大学士也非常欣赏三郎之才,三郎何不与我一块去追随王大学士,为国效力,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啊!” 张斐皱眉思索起来。 他如今也有入仕的打算,只不过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去进入,是站着,还是跪着,还是躺着,是穿雨衣,还是携药而入。 王页见其沉吟不语,倒也不敢打扰他,静静在旁等候。 过得好一会儿,张斐摇摇头道:“还是免了吧!我暂时就只想管理好我那书铺。” 王页眼中闪过一抹疑惑,“为何?如此大好机会,三郎就这么白白放过。” 张斐只道:“多谢阁下的一番好意,但是目前我真的没有入仕的打算。” 王页稍一沉吟,又问道:“三郎莫不是不看好王大学士变法?” 说这话时,他手是紧紧握拳。 张斐笑呵呵道:“变法可非儿戏,对于我这种升斗小民而言,实在是承受不起。” 王页眸光闪烁了几下,又低声下气道:“三郎若是有何看法,能否与我说说,我保证不说出去,不瞒三郎,你这么一说,我也感到害怕了。” 张斐与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