险也会非常高。” 张斐道:“故此我希望得到司马大学士的支持。” 司马光沉眉思索好一会儿,突然问道:“你可有打算去找王介甫?” 真不愧是阿光,反应真是快啊!张斐点点头道:“我方才就是从王大学士家里出来的。” “他答应了?”司马光立刻问道。 张斐点点头。 司马光又问道:“你是若何说服他的?” 张斐答道:“因为我知道王大学士要针对此法进行改革。” 司马光马上问道:“那你又打算如何说服老夫?” 张斐答道:“因为我知道王大学士要针对此法进行改革。” 司马光抚须一笑:“好小子,竟然将老夫的心思都琢磨透了。” 张斐道:“还是司马大学士更具有远见,而且深谋远虑。” 司马光道:“也就是说你也反对王介甫变法?” 张斐道:“我只是耳笔之人,只反对不公之事。” 司马光抚须笑着点点头:“老夫答应你,将全力支持你起诉朝廷。” “多谢司马大学士。” 出得司马家,张斐不禁松得一口气,但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,喃喃自语道:“我为刀俎,谁为鱼肉?” ...... 此时此刻,王安石已经来到宫中,原来方才张斐前脚刚离开王家,皇帝后脚就将王安石召入宫中。 “臣参见陛下。” “先生无须多礼。请坐。” “多谢陛下。” 待王安石坐下之后,赵顼便道:“今日朕翻阅史书时,忽然想到一个问题,故特地请先生入宫请教一番。” 王安石问道:“不知是何问题?” 赵顼便道:“古往今来,但凡治国之能臣者,皆提出一个问题,就是治国须先治吏。” 王安石一听就明白过来,抚须道:“不知陛下看得是哪段史书?” 赵顼好奇道:“先生为何有此一问?” 王安石笑道:“陛下看得定不是唐史。” 赵顼立刻道:“朕看得就是唐史。” “那陛下一定未有看唐高宗、武周这段历史。”王安石笑道。 赵顼越听越湖涂了,“还望先生明言。” 王安石道:“自北朝到唐初,皆由门阀士族,把控朝政,其中关中门阀尤为突出,陛下可知那高中武后又是如何伸张皇权?” 赵顼道:“扳倒长孙无忌、褚遂良。” 王安石摇头道:“那不过是一个开始。” 赵顼沉吟少许,道:“先生莫不是指建东都洛阳。” “正是如此。” 王安石道:“当时长安就在关中,而关中门阀相互联姻,盘根错节,若想肃清,短时日内,是不可能办到的,唯有将权力中心移往东都洛阳,方可摆脱关陇门阀。 而如今我朝吏政亦是如此,若想整顿吏治,是难于上青天,唯有先避开这盘根错节的关系,另起炉灶,然后再推动吏治改革,方能成功。” 赵顼惊诧道:“另起炉灶?” 王安石点点头,“臣建议陛下另设一司,专门用于变法,所出法令不经中书﹑枢密院,可直接下达地方。” 赵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“先生言之有理,若是这么一来,便可暂时避开朝中那混乱的吏治。” 今儿赵顼找王安石来,完全就是因为与张斐的那番谈话,他心里也明白,就咱大宋的吏治,一条政令在中央转半天,可能都不出去,执行力更无从谈起。 十几个衙门管一件事,这没法操作啊! 但是要整顿吏治,就目前的情况,不花个十年,想都别想。 这还真是令赵顼感到有些犹豫。 王安石如何不清楚这一点,但是如今的权力这么分散,怎么去整顿吏治,你得先将权力集中,再来整顿。 他的解决方案就是咱们另起一套临时的中央机构,不跟他们一块玩,先将权力收回来,专门用于变法,其中也就包括整顿吏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