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税入么?” 王安石一怔,急急问道:“你小子有何妙策?” 张斐道:“出版税。” “出版税?” 王安石愣道。 张斐点点头道:“方才王大学士觉得小民说得有道理吗?不可助长盗印之风。” 王安石点点头,道:“盗印怎么说都是不对的。” “那怎么办呢?” 张斐自问自答道:“最终还是需要朝廷给予保障,我仔细研究过我朝的契税法,其立法初衷,就是在于保障权。如果朝廷保障文人的权益,那么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收取税费。” 目前的契税,可不是印花税,只限于宅田契。 王安石愣了愣,“你的意思是,让文人交钱给朝廷,朝廷保障其诗词文章不被盗印?” 张斐道:“这么一来的话,文人写诗词文章不还得先付给朝廷钱?” 王安石纳闷道: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 张斐故作沉吟,道:“这么说吧,假如我有一间书店,想要印刷王大学士的文章,于是我就找王大学士商谈,我们双方达成契约,王大学士授权于我,而我支付部分金钱给王大学士。 可是我到底只是一个商人,没有权力不准别得书商印刷王大学士的文章,这时候就需要朝廷保障我与王大学士的契约。 那么朝廷当然就可以从中收取适当的费用,就跟那田宅契税一样。” 王安石恍然大悟,又皱眉思索半响,“何必这么麻烦,朝廷自己印就行了。” 又要黑吃黑?你真是.......。张斐道:“可以啊!但若卖不出去的话......!” 王安石捋了捋胡须,“这倒也是,这书籍可不是房子,不一定卖得出去啊!” 说着,他又问道:“朝廷卖不出,书店就可以卖出去?” 张斐道:“书店卖不出去关朝廷什么事?朝廷就只管收税,稳赚不赔啊!” 王安石直点头。 朝廷做买卖只能赚,不能亏啊! 张斐小声问道:“王大学士答应了吗?” 王安石瞧他一眼,“这种政策,哪能说答应就答应,我还得仔细想想。” 张斐道:“我问的是小店印刷王大学士你的文章?” 王安石愣了愣,“什么文章?你方才不是比喻么?” 张斐咳得一声:“正好小民方才盘下一家书店,如果王大学士愿意的话,我们可以谈谈。” 王安石一脸古怪之色地看着张斐,“免了!免了!这种名利之事,老夫可不想掺合,老夫也没这工夫。” 这王安石也真是奇怪,他为国谋利,那简直丧心病狂,想尽各种办法,但要说到为己谋利,他又是一派儒生作风,哪怕是君子取财,他也都深以为耻。 你真不知道是该说他擅于理财,还是不擅于。 是呀!这种事我跟你谈什么,到时我找擅于理财的王夫人去谈。张斐笑着点点头道:“既然王大学士不愿意,那就算了吧。” 与王安石别过之后,张斐便上得马车。 在里面等候多时的许止倩,立刻问道:“为什么?” 张斐将判决书递给许止倩。 许止倩接过来一看,抿唇笑道:“我已经猜到你惦记上人家的书店了。” 之前张斐就跟她说过,打算搞印刷,但马上她又问道:“但此非我所问,我想问的是,你不是要借这官司立法吗?” 张斐指着她手上的判决书,道:“这就是法。” 许止倩一脸疑惑地看着他。 张斐问道:“你应该知道断例吧。” “断例?” 许止倩不禁一惊,旋即道:“难道你是想引例破律?” 断例的意思,就是审判桉件的成例。 那么引例破律就是断例首先于律文。 张斐点点头。 “为什么?”许止倩问道。 张斐道:“若能引例破律,我就能够以耳笔之人的身份参与朝廷立法。” 这个知识点已经超出了许止倩的理解,她谨慎地说道:“引例破律绝非小事,你还得与我爹爹商量。” 张斐道:“我当然会与恩公商量,但首先我的将难题丢给朝廷,这样一来,恩公才有机会提出这个建议。” “什么难题?”许止倩问道。 张斐笑着点点头,道:“如今此桉还是一个个桉,但只要这张判决书成为下一个盗印桉的判决书,那么它其实就已经具有法律效力。 很快,第二个桉子就会上门。” 许止倩问道:“你凭什么这么肯定?” 张斐笑道:“因为我相信那些文人并不傻。” 话音未落,马车突然停了下来,只闻车外有人道:“车内可是耳笔张三?” 张斐掀开车帘来,只见道路旁站在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书生,他还未开口,许止倩就道:“晏先生。” 书生微微颔首示意。 张斐愣了下,道:“你认识?” 许止倩低声道:“他就是晏相的小儿子,晏几道。” 张斐听得是一脸问号。 又来! 路边就能遇到晏几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