咕几句,没有公然反对。 官司打输了,咱们认。 轮到咱们要打官司了,你就不让了。 双标啊! 那谁还会认这个结果呢? 赵顼不禁瞧向王安石。 王安石登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。 他当初支持张斐打破祖宗之法的约束,就没有想到,对方也会用这一招来对付他,甚至还将皇帝给拉了进来。 不答应的话,确实说不过去。 王安石挣扎半响,道:“好!我可以答应接下这桩官司,但是我也有言在先,仅此一次,我绝不会接受这种无休止的纠缠,祖宗之法乃是治国之根本,而不是用来攻击政敌的。” 这话说得非常直白。 他也知道这祖宗之法乃是一个口袋法,什么都可以告,我颁布一条新法,你们就告一条,这谁受得了啊。 如果新法有问题,那咱们就事论事,就法论法,有证据,你们就拿证据出来,别再扯什么祖宗之法。 赵顼也点了点头。 他定调祖宗之法,也是要避免这些人拿祖宗之法来威胁他,结果对方还是要这么干,那就只能用一次,回回用,那他也不会答应的。 富弼、文彦博、司马光他们也都纷纷点头答应了下来。 ...... 而作为祖宗之法的奠基者张斐,此时正忙于买卖之事。 倒不是说他不关心朝野里面那些事,而是他深知,局势只会愈发严峻,他不能再单兵作战,他需要一个强大的团队。 汴京律师事务所对于他而言,也是至关重要。 “还是不行啊!” 张斐在审视完这几日所拟定的契约后,是直摇头,“但好在都是签临时的,到时还能够再换一份。” 范理诧异道:“我昨夜都审查了好几遍,没有发现什么错漏啊!” 张斐道:“我指得不是错漏,而是这些契约的文笔、用词是完全不同的,太具有个性化。” 范理讪讪道:“这就不是一个人写得,当然会有一些诧异,但大致上还是依照你给文本去写得。” 张斐道:“这就是问题所在,你应该还记得,我为那房贷担保之事,我就担保就是那张契约,如果其中任何一个字不同,都与我无关,而我自己的事务所,却弄得是杂七杂八,这如何能行。” 范理道:“那边就是房贷这一门买卖,咱们所接买卖,大多数都不一样,光那什么版权契约,人人要求不一样,这就不可能规范起来。” 张斐却道:“必须一样。” 范理纳闷道:“如何一样?” 张斐道:“如果在立契形式方面,我们都不能做主,那我们就将受制于人。” “什么受制于人?” 许止倩突然走了进来。 “小事。”张斐又向范理道:“你先将这些契约都给我分类好,我再想想该怎么立契。” 这事就没法事先做准备,因为他也得看看,当代商人、市民对于律法服务的需求,根据他们的需求,再制定出规范、统一的契约范本。 但肯定是要规范,这样的话,他就心里有数,不会出现太大的乱子。 “好吧!” 范理点点头,拿着契约就出去了。 许止倩立刻坐下前来,“你还用心思做买卖?” 张斐道:“我的心思全都在这上面。” 许止倩道:“那吕校勘都知道要确保万无一失,你也应该为此做准备。” 张斐啧了一声:“你信我,虽然这事可能很麻烦,但王大学士就不可能让他们得逞的,真要闹到公堂上去,那就是血亏啊。” 许止倩却是担忧道:“话虽如此,但朝中之事是说不准的,关键此事是因你而起的,要闹起来,说不定真会将你牵连进去,我觉得你还是做好万全准备,以便不时之需。” “我不可能将精力花费在一个可能性极小......。” 话说到此,他突然看向门口,皱了皱眉头:“也许你...你是对的。” 许止倩回头看去,只见王安石和吕惠卿阴沉着脸走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