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道:“你这么紧张干什么?” 许止倩道:“我也是支持王大学士变法的。” 女人,你还是太年幼了呀!相比起后面要面对的问题,如今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幼稚园级别得。张斐轻松地笑道:“其实这种官司,是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,而处于防守一方的我,是更占优势的,我是不可能会输的。” 跟许止倩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。 许止倩道:“那也得小心行事,我们赶紧回去准备吧。” 张斐本想说这个官司不过也是上个官司的延续,而且祖宗之法就是他定得调,没有必要像之前那样去准备,但是一看这天色,寻思着许遵也快回家了,他还是得找许遵再去了解一下,朝廷制度和律法具体界限。 于是二人立刻动身回家。 刚刚下得马车,就见冯南希急匆匆出得门来。 “恩公回来了,这可真是太好了,我还正准备去找你呢。” “找我作甚?” 张斐不禁心中一凛。 如今他可是处在风口浪尖上,风吹草动,他也害怕呀! 冯南希道:“方才来了一个人,说要请你打官司。” 那牛北庆挤上前来,是挤眉弄眼道:“恩公,那厮还抬着一个大箱子来了,里面好像是钱。” 张斐与许止倩默契地相觑一眼。 “进去看看。” 来到院内,只见厅堂中坐着一个三十来岁,身着锦衣的男子。 那男子见得他们进来,便站起身来,又打量了下张斐,然后快步出得门来。 “这位一定是张三郎吧。” “呃...是的。” 张斐瞅着这人十分陌生。 “在下陈申。” “不知阁下登门,有何指教?”张斐拱手问道。 陈申激动道:“在下今日冒昧拜访,为求张三郎救我父亲一命。” 张斐问道:“救你父亲一命?” 陈申点了下头,然后将事情原委告知张斐。 原来他乃邓州人士,这家里是做绸缎买卖的,有一天他父亲上酒楼喝酒,遇到一个醉酒之人,发生一些口角,继而发生推搡,结果他父亲一不小心,将那人推了下楼摔死了。 被官府判得死刑。 等到他说完,只见两个大汉扛着一个大木箱来到张斐身前。 箱子一打开,里面全都是白灿灿的银子,惹得一旁的牛北庆、冯南希倒抽一口凉气。 “这里是五千两白银,由于在下急着赶路,不便带太多银子来,但只要张三郎能够救出我爹,就是一万两,我也愿意。” 一万两? 牛北庆那嘴巴张得足以塞进一只老母鸡。 打官司能这么赚钱吗? 以前怎么没有听说啊! 张斐瞟了眼那银子,五千两就这么耀眼,那一万两岂不更加壮观......我是不是得想个办法,将这钱给弄到手,然后再摆他们一道。 旁边的许止倩低声道:“你不会真想收下吧?” 得!肯定没戏了!张斐手往许止倩一指,兴致缺缺道:“你搞定!” 说着,他就往里面走去。 许止倩瞧了眼那陈申,道:“阁下勿慌,安心在京等候便是,那州府可没有权力判处死刑,最终还得递交到京城来,由大理寺、刑部、审刑院复审,故此这官司是可以在京城打。” 陈申忙道:“可是家父年事已高.......!” 不等他说完,许止倩就道:“年事已高,还能够将别人推下楼去?足见令父身体不错,阁下无须太过操心。还有,我爹就是判大理寺事,待会我爹就回来了,我带你去见他。” 陈申眼中闪过一抹惊慌,赶忙拱手道:“打扰了。” 便是带着下人,抬着银子急匆匆离开了。 坐在厅中的张斐,才刚喝了一口茶,就见许止倩走了进来,“哇!这么快就解决了,他们没有要涨价吗?” 许止倩问道:“涨多少你会接?” 张斐一本正经道:“十万贯。” 许止倩道:“你不要命了呀!” 张斐双手一摊:“拿钱不一定要做事得好吧!只不过区区一万两,还不值得我动这脑筋。” 许止倩哼道:“你这般自以为是,迟早会害了你。” “有你在旁监督,我完全就不需要考虑这一点。”张斐呵呵笑道。 许止倩狠狠剜了一眼,又轻轻蹙眉道:“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就出手了。” 不用想也知道,对方肯定是来贿赂他的,让他马上去邓州,那就肯定无法帮助王安石。为了一个耳笔之人,出手就是一万两,要知道即便张斐不接,王安石自己上,也不一定会输的,可想而知,这里面究竟牵扯了多少利益。 张斐不禁感慨道:“这才刚刚开始啊,随着新法的进行,他们将会无所不用其极,这才是最可怕的呀!” 之前他对于是否入局,一直都非常谨慎,就是因为他知道将会发生什么。 ...... 等到许遵回来后,他们又将此事告知许遵。 许遵对此倒也不意外,但他也判断不出是谁在谋划,因为有太多人企图阻止王安石变法,包括大部分的皇亲国戚,但可以确定的是,这跟文彦博、司马光他们肯定是没有关系的。 他们倒是不屑于用这种手段。 而就在当日,王安石也知道了此事,就立刻派人过来,将张斐的宅子,以及汴京律师事务所统统都给保护起来。 可见这场官司是多么的要命。 ...... 而那边钱顗也终于被开封府放了出来。 不过开封府还是严词拒绝了他的起诉。 民间百姓可以直接起诉朝廷的大政策,这个先例是不可能开的,否则的话,将后患无穷。 不过到时将会在朝内开堂审理此桉。 统治阶级的事,还是内部消化。 刘府。 “多谢各位出手相救。” 钱顗向一种同僚们拱手致谢。 刘述立刻道:“钱兄舍生取义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