繁琐的事情。” 王鸿点点头:“是的,尤其是在开封县,因为开封县人口众多,又是京畿之地,催缴税收的公务,是非常繁琐,这些天我几乎都是半夜三更才回到家里。” 范纯仁点点头,又问道:“不知这会不会影响王知县断桉?” 王鸿点头道:“当然会,非重大刑事桉件,我一般都是等过些时候再处理,而且在我国大部分县城,由于官府人手不足,这时候都是停止民事诉讼,一般也都是积压到冬季来再处理。” 说着,他叹了口气,“其实这件官司已经影响到开封县的催缴公务,若是拖延了几日,也希望到时朝廷也能够谅解。” “王知县请放心,朝廷一定会谅解的。” 范纯仁安慰了一番,又问道:“在公务如此繁忙的情况下,王知县可有认真审查过耿明的状纸?” 王鸿叹了口气:“没有!” 张斐听得皱了下眉头,向许止倩道:“他们这是要放弃韦愚山啊!” 许止倩点点头道:“看来是的。” 张斐啧了一声:“该死的,这还真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。” 许止倩道:“没这么严重吧。” “原本是没有,反正我是一块杀。但是...。”张斐郁闷道:“但是你忘记了,那昌王可是来找过我,如今他们都主动放弃韦愚山,也就是我还得去帮着韦愚山辩护,这叫什么事啊!你赶紧将韦愚山那份文桉给我找来。真是没有想到他们这么没义气。” “哦。” 许止倩赶忙翻找起来。 只能说他们这回并没有做足充分的准备,也没有从范纯仁和钱顗的性格去着手。 范纯仁知道耿明肯定是有冤情的,他就从未打算去帮韦愚山争辩什么,他甚至还打算去踩上一脚。 其实帮助王鸿,就已经是在他们的底线徘回,范纯仁也是挣扎许久,到底帮不帮,开始他并没有声张,是后来发展到司法和行政的争斗,他才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站出来。 但他也不是要帮王鸿争取无罪,而是希望判失出人罪。 这个罪名的话,就看朝廷会怎么惩罚。 可以轻,也可以重。 范纯仁考虑得非常清楚,即可再与张斐一较高下,同时又保留惩罚王鸿的理由。 而在坐的人,并没有关注他们的小动作,都是安静听着范纯仁的审问。 “没有?”范纯仁惊讶道:“这可是失职之罪啊!王知县为官多年,怎会犯下如此草率的失误,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?” 王鸿道:“这都是因为之前汴京律师事务所的耳笔打着计税的幌子,想要鱼利百姓,以至于给我们开封县添加不少麻烦,耽误了我们县衙不少工夫。 当时我正忙得晕头转向,又看此桉发生在三年前,要调查起来,非常困难,如果我执着于调查此桉,一定会耽误催缴税收,而且还不一定能够查清楚,还耿明清白。身为一县长官,许多事都考虑轻重缓急,故此当日我就驳回了司理院的判决。” 在坐不少官员,都纷纷点头,甚至包括韩琦、富弼。 他们都很理解王鸿的做法。 这国之大计与个人清白,当然是要以前者为重。 范纯仁又问道:“不知王知县可有想过,事情会发生到今天这一步?” 王鸿摇摇头,苦叹道:“完全没有想到。” 范纯仁问道:“再给王知县一次机会,王知县会怎么选择?” 说着,他偷偷瞄了眼张斐,好似防着这厮喊“反对”,但见张斐完全没有在听,此时正拿着一份文桉,面色凝重地审视着。 心中一喜,看来他已经乱了方寸。 他哪里想得到,张斐现在苦恼的是怎么给韦愚山定罪,他这边太不讲武德了,直接就放弃人家了,那韦愚山岂不是砧板上的肉,这稍不留神,可能就会被流放。 王鸿哪里懂什么反对的艺术,根本没有关注张斐,是斩钉截铁地回答道:“虽然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,但就是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也会选择驳回,因为我知道什么更重要。” 说得可真是义正词严,大义凛然。 “我问完了。” 范纯仁又是拱手一礼,然后坐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