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崇焕猛然站起身来,双眸微张,盯着祖大寿、何可纲二人。
“建虏奴酋皇太极,奸诈,不守道义!
“其统兵进犯关内三协,定是跟朝中阉党余孽勾结所致。”
此时国朝必然震动,天子亦对我等生疑,但当前这种局面,唯有我等才能解大明之危。
“本督猜测,此时建虏定已杀进关内,欲对遵化、三屯营两地展开攻势。”
“只有拿下上述两地,他们才能转攻京城。”
“届时朝中阉党余孽,必与之里应外合,所以我们必须要快!”
“趁着这一阴谋未达成前,先抵达山海关,率精锐之师驰援京城!”
对,我等就该这样做。”
“这……”
祖大寿、何可纲面露惊异,难以置信的看向袁崇焕。
他们可从没有想过,建虏兵犯大明之地,是朝中阉党余孽所致。
此前天子御极,不是将阉党都给清算了吗?
“若照督师所言,那建虏此番进犯之兵马定然不少。”
祖大寿心里揣摩片刻,皱眉对袁崇焕说道。
“且依着末将对平辽将军、山海关总兵官赵率教的了解。”
“这个时候,他定已率本部精锐,驰援三屯营而去。”
“督师,这个时候我等也当提防建虏。”
“是否会洞察我等知晓他们所谋,而谴一部偏师夺取山海关?”
受时间、情报传递等各方面影响。
以袁崇焕、祖大寿为首的辽前首脑,并不知晓皇太极所率建虏八旗到底怎么往左还是往右行军。
他们更不清楚的是,其所讲的京城一带。
已在朱由检的统御下,有着不小的变动,并准备积极展开备战。
“你说的没错,依赵率教的性情,定然会这样做。”
袁崇焕伸出手,双眸微张道,“眼下,本督必须做出部署以确保山海关一线,永平府一带。”
“绝不能出现任何问题。”
“其一,命山海关前总兵朱梅,接替赵率教坐镇山海关。”
“命副总兵徐敷奏协助,闭关严守山海关,防止建虏趁势夺关。”
“其二,建虏兵进关内,我等定要确保京城安危!”
“故必须严守通往京师的要道,命参将杨春守永平,游击满库守迁安。”
“都司刘振华守建昌,参将邹宗武守丰润,游击蔡裕守玉田,未得本督之令,绝不可擅自行动!”
“其三,即刻谴派斥候,向京城赶赴,向陛下言明蓟州、三河、密云、顺义等地之重要!”
“让朝廷命守城之将闭城固守,预防建虏从东北方向杀进京师!”
“同时谴派斥候,命保定总兵曹鸣雷,接令即率保定精锐驻蓟州坐镇!
“快!即刻将本督所下之令,谴派斥候,去往各处传达下去。”
“叫上述众将必须奉令行事,不可怠慢!”
“喏!”
祖大寿、何可纲闻言,当即抱拳应道,旋即便离开正堂。
准备转述袁崇焕所讲,只是他们心中,却生出不一样的情绪。
袁崇焕所下之令,虽句句尊朝廷。
然却早已绕开朝廷,提前将自己的筹谋,下达到各处去了。
就眼前这样一种危急态势下,就算天子因建虏进犯而不计较这些。
可等到此劫结束后,那天子是否会多想呢?
祖大寿他们虽说心中这样想,但也只能奉命行事。
谁叫眼下态势太危急,且袁崇焕还是他们的顶头上司。
建虏不讲武德,绕开重金打造的辽前防线,取道蒙古威逼京畿。
这对领兵在前线的辽东将校来说,冲击实在太大了!
只是袁崇焕也好,祖大寿、何可纲也罢,他们此时并不知晓,远在京城的朱由检,早已在他们之前。
以特设的军机处之名,向上述之地下达指令。
即便是相隔宁远中左所,百余里之外的山海关,赵率教已先于袁崇焕一步。
提前整编精锐,准备向迁安城进发了。
“徐卿,你觉得袁崇焕此人,如何?”
朱由检神情淡然,看着奉旨进军机处的徐光启,说道,“爱卿,不必顾及什么。”
“朕想听真话,你心里怎么想,就怎么讲就是。”
“臣领旨。”
徐光启拱手应道,“陛下,臣觉得袁崇焕略有刚愎自用。”
“重辽前而轻关内,这才导致此番大明被建虏进犯。”
“且朝廷所拨军饷,多用于麾下各部驻守城防修缮,而忽略麾下火炮制造。
“建虏肆虐辽东已久,天下皆知!”
“建虏强于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