窝囊啊。
数以百计的大汉将军,若非有侯世禄这等悍将在场。
只怕短时间内,无法解决这十余众建虏。
大明的军队,竟堕落成这等地步了……
“钱龙锡自以为聪明,想跟建虏拖延时间。”
朱由检冷喝道,“殊不知,却中了建虏的奸计!”
“王承恩,把朕的狗奴才,写的东西都拿来!”
眼前是刀刀见血的搏杀,然朱由检却无离开的意思。
倘若身边的大汉将军,连十余众建虏都杀不了的话。
那这样的大明,还是趁早亡了吧!
朱由检把信封甩到李邦华脸前,沉声道,“若真没猜错的话,这里面都是关于袁崇焕的事情。”
“……”
李邦华傻眼了,王洽慌张的跑来。
朱纯臣低着脑袋,余光瞧见侯世禄大展神威。
惨叫声在这堂外响起,血腥味开始弥漫,倍感愤怒的朱由检,看向接过信封的李邦华等人。
“王承恩,去,命人砍了钱龙锡的脑袋!”
朱由检一字一句的顿道,“就因为他的自以为是,让大明的脸面丢尽了!”
听到这话,李邦华等人脸色大变。
然而,耳畔回荡的喊杀声,余光瞧见的血腥一幕,叫他们不敢上前劝说。
若没有钱龙锡擅自做主,将这帮建虏带回三河,哪儿会有此刻发生的一切?
天子御驾亲征之事,也不会叫建虏探明。
蠢材!愚蠢至极!
此刻在李邦华、王洽的心中,也不禁暗暗怒骂起自作聪明的钱龙锡。
虽说同为东林党,但这等态势下,他们也保不住钱龙锡。
“陛下,那帮狗鞑子都被杀了。”
侯世禄拎着刀,拽着戈图的脖领,神情略显狰狞,对朱由检沉声道。
看着横尸遍地的建虏,还有数十众受伤的大汉将军。
朱由检一甩袍袖,转过身去,冷然道,“把此僚的舌头给朕割了。”
“连同被杀的鞑子,一并送抵石门镇,让建虏认领!”
“喏!”
侯世禄当即喝道,受重伤的戈图挣扎着,但却被侯世禄一把甩在地上。
一脚踩在其胸膛上,手持战刀,俯瞰着戈图,“狗鞑子,算你命大!”
说着,便伸出那双有力的大手,牢牢抓住戈图的下巴。
尽管戈图奋力挣扎着,但却摆脱不了侯世禄的束缚。
“啊……”渗人的惨叫声瞬间响起,让胆战心惊的王洽、李邦华等人立刻便回过神来,面露敬畏的看向走进堂内的朱由检。
而走进正堂的朱由检,心中涌出阵阵怒意。
彼时的他,算是彻底明白,什么叫做高处不胜寒了……
身边聚着一帮自诩忠良、聪明的官员。
还有像朱纯臣这类贪生怕死的勋戚,关键烂到根子上的大明,还让建虏渗透成筛子了。
反倒是那些有眼界、有能力的官员,以及那帮敢于言战的武将却处处受到压制,这大明是怎么了!?
“成国公,你这京卫左都督的差事当的够好啊。”
坐到龙椅上的朱由检,看着低头走进来的朱纯臣,皮笑肉不笑的说道。
“成国公刚才的表现,难道是知道朕智勇双全,知道侯卿身手了得?”
“所以在方才围杀建虏的时候,才表现得那般沉稳啊?”
“陛下,臣惶恐!”
朱纯臣心里咯噔一下,忙跪倒在地上,“臣一时心神不定,未能及时操刀杀贼。”
“护陛下安危,臣有罪!”
“好一句心神不定,说的朕都有些自愧不如了。”
朱由检轻笑起来,看向朱纯臣说道,“成国公是我大明勋戚,哪儿能有罪?”
“要真有罪的话,那也是朕!”
“身为大明天子,却不时刻想着上朝天国的气度。”
“未经群贤相劝,便独断专行的下旨围杀蔑视朕的那帮狗奴才。”
“朕有罪啊,朕成了世人常言的暴君啊!!”
“……”
朱纯臣身如筛糠的跪在地上,王洽、李邦华、侯世禄等人则神情各异的站着。
“侯卿,快快,赶紧先向王卿、李卿他们请罪。”
朱由检伸手向侯世禄示意,“省的到时候,朝中的言官御史,知晓侯卿在圣前动刀。”
“哪怕是奉了朕的旨意,再参你飞扬跋扈!”
“末将…领旨!”
有些错乱的侯世禄,愣了一下。
看着眉宇间透着怒意的朱由检,余光瞧见神情微变的王洽、李邦华。
虽说嘴上应道,但他却不知该怎么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