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,不知生命的难得可贵。
而王洽、李邦华、卢象升他们心里都有一个念头,那便是要让建虏血债血偿!
没有见到遵化惨剧前,对王洽、李邦华来讲。
尽管他们被天子调进特设的军机处,然他们所做的一切,都是基于国朝安稳。
能尽力驱逐走进犯的建虏,规劝天子不要独断专行,这也是他们所坚守的那份大义。
所以在朱由检决意御驾亲征,要赶赴前线战场。
来坐镇指挥大明各处军队,抗击进犯的建虏时,心里多少是不理解的。
君子不立危墙之下。
但碍于一些因素的影响,他们被迫强令自己,奉天子所下旨意行事。
而在随驾出战的这段时间,当经历了一些事情后,王洽、李邦华的思想,又一点点的发生改变。
对先前坚持的事情,慢慢的出现了松动。
而直到见到遵化城内的惨剧后,那对他们所造成的的冲击是巨大的!
“都出去吧。”
朱由检转过身来,挥手示意道,“都下去想想,大明到底是怎么了。”
“……”
王洽、李邦华、卢象升、朱纯臣他们看着朱由检的背影。
一个个想要说些什么,但话到了嘴边,却怎么都说不出来。
正巧这时,正堂内,响起一道道脚步声。
王承恩面露忧色,看着自家皇爷的背影,但却跟着王洽他们一道退出了正堂。
朱由检按在书案上,额头青筋暴起。
紧握的右手泛白,那冷厉的眼眸睁得极大,这是他第一次这般的愤怒。
记忆中的后世,国泰民安,纵使外部局势激变纷扰。
但生在那强大的国度,有一帮默默无闻的人。
为了这份安定,为了这份和平,一直做着隐姓埋名的事情,一直都在负重前行。
可是在这大明,却并没有这样的守护。
国势颓废之下,连自己的子民,都无法保护周全,这种差距真真是太大了。
怒不可竭的朱由检,怒拍着身旁的书案,那发出的响动。
让站在堂外的人下意识向前走了数步,想要走进正堂内,去看看天子怎么样。
“诸位,皇爷需要安静。”
王承恩横在众人身旁,伸手说道,“希望诸位能不要打扰皇爷。”
“有什么事情,等皇爷传召吧。”
“……”
闻言,众人拱了拱手,没有说话。
相比较于朱纯臣的表现,王洽他们,要显得更为强烈一些。
他们十年寒窗,考取功名,就是想为大明社稷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。
先前的种种姑且不提,但见到遵化城内的惨剧后。
他们所能做的事情,那就是要将这血债血偿!
现在大明各处的兵马,正在朝着三屯营方向汇聚。
倘若那建虏奴酋皇太极,在知晓这一情况后,定然会统率麾下建虏八旗,驰援大军云集的三屯营。
以确保最后一块立锥之地,不会被大明拔除掉。
眼下他们所需要做的事情,就是要将各项都筹谋好。
以确保那场跟建虏的决战,大明不会出现任何突发状况!
随着遵化城被明军收复,围绕建虏进犯大明关内的战局在悄然间发生着变动,战争天平开始倾斜于大明。
对随驾出战的各部明军将士,尤其是见到遵化城内,惨遭建虏屠杀的大明百姓,这让他们都憋着一股怒火。
倘若这样的惨剧,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。
那到时他们又该作何反应?
“当前围绕三屯营一带,我大明形成了合围之势。”
“进犯迁安的建虏主力,亦回撤到三屯营这边。”
朱由检神情凌厉,看着帐内聚集的众人,指着眼前的地舆图,“当前以随驾京卫、天雄军、登来援军、马世龙所部。”
“为首的主战场,相距三屯营十里开外,挖设了范围极广的坑道防线。”
“左翼战场那边,孙祖寿所领的忠勇军。”
“亦借助坑道防线,摆出攻打洪山口的架势。”
“右翼战场那边,孙承宗所领的大军,趁建虏主力回援前。”
“谴派了万余众先锋军,抢先进驻到预定区域。”
“在此期间,满桂、赵率教分领的铁骑,趁着建虏主力回援之际,亦发动了数次袭扰,。”
“虽说没有对建虏造成太大伤亡,但却有效迟缓了建虏的回援速度。”
“现阶段他们以太平寨为根本,警戒建虏可能在后线展开得到军事行动。”
在详细讲述当前战局态势之际,朱由检观察着帐内众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