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决意亲率天雄军,赶赴滦河以西,接应我大明儿郎。”
看着沉默的众人,朱由检神情冷然道。
“孙卿,朕率部离开期间,由你全权接管三屯营。”
“记住,一切以稳定为主,绝不可影响后续所谋攻势。”
“陛下不可啊!”
“陛下……”
话音落下,王洽、李邦华、孙承宗等人面露惊色。
这等态势下,天子怎可轻易冒险?
倘若撤离汉儿庄的建虏兵马,因满桂、赵率教所部杀的太狠,从而反杀回来不少……
在这野外交战下,真若是发生什么意外情况,那大明现有所掌握的优势顷刻间就会荡然无存!
“朕决心已定。”
见众人这般反应,朱由检瞪眼道,“朕大明的儿郎为社稷安定不惧生死,跟来犯的建虏激战。”
“难道朕身为大明的皇帝,就该一直缩在后方吗?!”
“行了,都别废话了,府军前卫随驾出征。”
“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赴到滦河以西,接应满桂、赵率教所部!”
言罢,朱由检便一甩袍袖,快步朝外走去。
左右一众人等,跟着就出去了。
朱纯臣的脸上,却写满了担忧与惧意……
一直以来,大明在辽东那片战场上。
不知有多少好儿郎,被一帮贪生怕死的家伙出卖,导致被建虏残忍杀害。
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,导致大明军队一次次惨败。
从而造成了谈奴色变的境遇,这是必须要设法逆转的现象。
先前没有这样的机会,现在机会来了,朱由检显然是要做出表率。
……
“赵率教,你个狗日的,是什么情况?!”
另一边,汇入骑兵洪流的满桂,瞪着眼睛。
对身旁的赵率教怒吼道,“娘的,你可知道,老子一路追杀的人是谁?”
“你他娘……”
“满疯子,你他娘的,给老子把嘴放干净点!”
心里带着火气的赵率教,瞪眼喝道,“老子管你追杀的人是谁。”
“老子率部伏击数千众建虏,杀了超过半数的鞑子。”
“就他娘杀这么点建虏,还他娘的敢吼老子?!”
愤怒的满桂,骂骂咧咧道,“半数?那你叫唤个屁啊!”
“老子率部杀了几千众二鞑子!”
“听清楚了,被你们踩死的,他娘的是济尔哈朗!”
“建虏的贝勒!!”
“……”
赵率教面露惊愕,难以置信的看向满桂。
他还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情况。
若是这般的话,那他就挑杀济尔哈朗了,这样还能得个首级……
“赵率教,你他娘的跟着老子的方向走。
“就你这点骑兵,都不够建虏啃的!”满桂轻呼一声,随后瞪眼怒吼起来。
这追杀过来的建虏骑兵,超过了两千余众。
就赵率教所领那千余众关宁铁骑,真要是拼起来,就算是能击退追杀过来的建虏骑兵,只怕所部也将遭受重创。
“……”
闻言,赵率教没有回怼了,沉默的跟着满桂所引领的方向。
本以为自己够牛的了,没想到满桂这厮更猛,真他娘的是人比人气死人……
尽管很是不爽满桂的态度,但当前这样一种局面下,不跟着满桂走,只怕他麾下那千余众关宁铁骑,不知有多少要血洒疆场了。
这种无意义的牺牲,不是他所想看到的。
……
与此同时。
满忠所部。
“这帮二鞑子,真他娘的不耐操!”
满忠浑身浴血,骑在马上,手里拎着卷刃的长刀。
瞅着眼前尸横遍野的战场,面露不屑的骂道,“这么多人,连半个时辰都挡不住。”
“算什么东西,一帮狗娘养的废物!”
在这修罗场般的战场上,不时响起马鸣声,还有些许马蹄声。
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血腥味,让置身于此地的明骑,依旧处于亢奋状态。
“忠头,能出战的弟兄,都集结好了。”
张虎喘着粗气,骑马驰来,冲满忠叫嚷道,“咱们现在追上去,找将军去吧。”
满忠看了眼手里卷刃的长刀,随手丢掉,皱眉道,“让那帮受轻伤的弟兄,护送受重伤的回三屯营。”
“咱们去把将军迎回来。”
“咱将军也真是,碰到大鱼,自己去吃了。”
“让咱们留下打杂,真是无趣。”
“唉,咱啥时候也能杀个建虏贝勒玩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