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参赞,这份下发的公函,措辞有些问题,要修改一下。”
“我已经圈起来了,你再誊抄一份,然后派人发往蓟州方面。”
“陈参赞,三位军机大臣所商讨的部署,你这些地方都没领会透彻。”
“不应该这样陈述的……”
在军机处前指的公事房,茅元仪忙的那让一脚不离地。
甚至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。
每一份从这里发出的公函,都要在他这里过审一遍。
并非是他鸡蛋里挑骨头,实则是军机处前指总揽军机要务,有些时候一字之差,都会出现很大的偏差。
作为朱由检特设的军机处,像孙承宗、王洽、李邦华这些军机大臣,有他们需要负责分管的差事。
而茅元仪、陈延生这帮军机参赞,则需要负责的领域就更多了。
往往朱由检一声令下,他们就要以最快的速度,拿出解决相应问题的办法与部署。
在公事房外值守的府军前卫。
嗯,就是以张世泽为首的那帮勋戚子弟。
为了能多多历练他们,从中挑选出值得培养的苗子,朱由检是一刻都没让他们闲着。
自随驾出征的这段时间,处在这种紧张的环境下。
朱由检一直都在有意识的调教他们,以改变这帮勋戚子弟,先前那种不着调的性情。
大明不需要纨绔子弟,需要能堪重用的勋戚子弟!
这也使得府军前卫的这帮勋戚子弟,不是被狠狠地操练,就是到战场上挖坑。
要么就是收敛战死将士的尸首……
刚跟着从京城赶赴前线的时候,张世泽这帮勋戚子弟,那见天就是让苦连天的。
想当初他们在京城哪儿遭过这罪啊,一个个都是含着金汤匙长大。
可随着经历的多了,见到的多了,那一个个不再抱怨了,甚至变得沉默了。
对于这些个变化,朱由检全都看在眼里,只是没有说什么。
不过张世泽这帮勋戚子弟,距离朱由检所想要的标准,还有着很长一段路要走。
唯有能通过考验的,日后才有机会得到相应的重用。
在公事房外站了快一天的张世泽等人,听着堂内各种声音就没断过。
别看他们一个个表面没啥变化,可心里却都感慨万千。
跟他们这种身体上的疲惫不同。
在军机处前指的那帮大臣,有一个算一个,都是精神上的疲惫,且背负着极重的压力。
“孙卿,你觉得现在那帮勋戚子弟,怎么样?”
坐在椅子上的朱由检,看着正襟危坐的孙承宗,神情淡然的说道。
“变化很大。”
孙承宗微微欠身道,“若是能好好调教一番,日后必然能成为我大明的栋梁之才。”
“嗯。”朱由检微微点头道,“朕准备从这批勋戚子弟中。”
“好好挑选一些有能力,对大明忠诚的苗子。”
“不管是嫡出也好,或者庶出也罢。”
“等这一战结束后,那些被朕选中的人,会集中到西苑操练!”
“以后这特设的京卫都督府,还有京营那边,他们都将会补充进去。”
“到时有多大能耐,就做多大的军官。”
天子这是想用这帮勋戚子弟,来逐步替换掉现有那些没能耐却占着位置的勋戚啊、
可是这并不容易啊。
闻言,孙承宗心里生出感慨。
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,他算是看明白当今天子的种种手段。
只怕结束跟进犯大明的建虏一战后,这大明朝野间将会出现不小的变动啊。
“行了,暂且不聊这些了。”
朱由检敲击着书案,神情淡然的说道,“孙卿,不知你对被袁崇焕擅杀的毛文龙有什么看法?”
孙承宗:“……”
什么意思?
怎么突然之间,聊起来毛文龙了?
原本他以为天子召他过来,是想聊聊后续要展开的战事,亦或者令人猜不透的袁崇焕。
但朱由检突然提起毛文龙,这还是让孙承宗有些始料不及。
“臣觉得毛文龙此人,有才,洞察战局的能力很强,敢于向建虏言战。”
“在他统领东江军期间,对建虏窃据的辽南,一直保持着极强的威胁,牵制住不少建虏兵马。”
孙承宗收敛心神,边思索边讲道,“不过此人江湖气过重,性情桀骜,为人略显傲慢。”
“听不进去旁人的劝说,做事喜欢独断……”
评价的还算客观,没有掺杂个人恩怨在里面。
听着孙承宗所讲的这些,朱由检微微点头表示认可。
毛文龙这个人,正如孙承宗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