帅帐之内,回荡着皇太极动容的声音。
相比较于阿济格的表态,反倒是多尔衮、多铎哥俩,却一直沉默不言。
这也让皇太极的心情很是杂乱。
这次跟大明的征战,怕是打不下去了……
尽管他极力否认那些“谣言”,但是在一些事实和真相之下。
包括代善、阿敏他们的反应,使得八旗内的士气,受到不小的影响。
老奴,嗯,努尔哈赤没死之前,将两黄旗的控制权,分别交由阿济格、多铎执掌。
若非努尔哈赤死的突然,多尔衮也将被赐下一旗。
还有争夺汗王位之后,皇太极一手炮制的换旗风云,两白旗摇身一变,变成了八旗中意义不一般的两黄旗。
而阿济格哥仨所控两黄旗,却成了两白旗,这都是铁一般的事实。
就算阿济格哥仨迫于局势表面没说啥,但有多少心生怨气谁能说得清楚?
明明他们才是正统的两黄旗,可最后却成了后娘养的了。
“唉……”阿济格哥仨离开帅帐后,坐在汗王位的皇太极,没由得轻叹一声。
让再度进到帅帐的范文程、索尼,感受到自家主子有心无力的无奈了。
“本汗没有想到,崇祯小儿竟会做出这等卑劣之事。”
皇太极幽幽的说道,“被他这么一破坏,我八旗的人心散了。”
“想在汉儿庄战胜大明,重创大明,就不容易了……”
听到皇太极之言,范文程、索尼欲言又止。
想要说些什么,可话到嘴边,却又讲不出口啊。
八旗从来都不是皇太极一人之八旗,而是代善、阿敏、莽古尔泰这些奴隶主!
共同拥有的八旗!
朱由检这招釜底抽薪之谋,让原本斗志高昂。
战意冲天的八旗劲旅,顷刻间就陷入到愤怒、彷徨、怀疑的境遇下。
心不朝一处使的八旗,还是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八旗吗?
另一边,满桂打着哈欠,拖着疲惫的身躯,缓步向前走着。
双目微红,眼角还挂着些许泪珠。
此时的他,困极了。
“老满,你这是什么德性,不就是后半夜率部放些火箭,吵扰吵扰建虏。”
“怎么感觉像逛了一夜的窑子?”
“无精打采的,哈哈……”
赵率教那带着调侃的语气,让满桂瞪眼看去,骂道,“你个狗日的,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。”
“老子领着麾下骑卒,顶着寒风,袭扰建虏的时候,你他娘的睡着美梦。”
“你他娘的什么资格,在这里说老子……”
瞅着骂骂咧咧的满桂,最后打了个哈欠。
赵率教忍不住大笑起来,瞅着满桂这般模样,还别说,心里莫名觉得痛快。
“你他娘的自己点儿背,抽到后半夜的签,怪谁?”
赵率教笑着说道,“老子不跟你扯淡了,这差事还没办。”
“等老子回来再骂你,哈哈……”
“直娘贼的!”
瞅着得瑟的赵率教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满桂怒目圆睁的骂着,但很快就被阵阵倦意搞的没了心情。
自朱由检让军机处前指这边,定了这袭扰建虏之事后。
汇聚在汉儿庄前线的明军各部,麾下那帮骑兵,可算是得了个‘好差事’。
一天十二个时辰,不间歇袭扰建虏营寨。
从白天到黑夜,从黑夜到白天,老大哥的关怀使命必达。
都跑到老大哥家里想反客为主了,这火箭不能少,冷箭也要有!
不时再夹杂几封有料的书信。
总之宗旨只有一个,让想称兄道弟的奴才兼小弟,感受到老大哥的热情。
“还真是奇了,朕的这个狗奴才,到底是怎么想的。”
朱由检看着孙承宗他们,眉头微挑道,“这都两天时间了,大明麾下骑卒,都这般袭扰着他们。”
“愣是一次出兵行动都没有,这狗奴才到底是想干什么?”
对朱由检来说,当前所处的这种战局,还真不免让他心里直犯滴咕。
纵使自己分化建虏内部团结的谋划,没有起到相应的效果,或者起到了一些作用。
那建虏上下也不该一点反应都没有啊。
皇太极这个狗奴才,该不会是在憋什么大招吧?
对自己的这个对手,朱由检从来没有过任何轻视之意。
能一步步走到今日之地位,成为建虏八旗的共主,不管是胆略方面,还是能力方面,都是值得重视的。
在战略上要藐视对手,但战术上要重视对手!
“……”
孙承宗、王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