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着军机处忙着授赏事宜,及其他善后事宜,外朝的目光聚焦在袁崇焕身上。
先将厂卫这一块整饬起来,便是朱由检要做的事情。
田尔耕这把刀,若是用好了,那便是制衡朝堂的好刀。
但若是用不好,那便是伤己的利刃……
所以时不时的敲打,并在锦衣卫内安插心腹,制衡田尔耕。
才能确保锦衣卫不会走先前的老路。
南镇抚司,是执掌锦衣卫法纪、卫纪所在,先前怎样朱由检不管。
然从他谴派值得信任的人,去掌南镇抚司事,就必须履行好相应职责。
田尔耕走了,不过跟得知自己晋升时的喜悦相比。
天子最后讲的那些话,让他心里沉甸甸的。
天子这明显是在敲打他,锦衣卫不是某家某姓的锦衣卫,而是大明的锦衣卫。
谁要是没用的话,那就趁早滚出锦衣卫吧。
田尔耕心里清楚,自己所拥有的这一切,都是天子给予的。
若他不能揣摩好圣意,替天子分忧的话,那他也只怕是这样的下场……
“王伴伴,去把方正化让来。”
看着离去的田尔耕,朱由检神情自若道,“有些事情,朕要跟你和方正化聊聊。”
“喏!”相比较于外朝的复杂局势,内廷这边处理起来就相对简单些。
毕竟内廷的宦官群体,说白了就是他这个大明天子的家奴。
不管他想要做什么,那都是自己的家事,跟外朝沾不到任何关系。
既然要培养专业的抄家队伍,那没有比内廷的宦官,用起来更顺手的了。
只要定下相应的制度,给予相应的待遇。
若还敢伸手去贪墨的,那杀起来就更容易了,还在外朝引不起任何风波。
在朱由检思索之际,被传召的方正化匆匆赶来。
“奴婢方正化,拜见皇爷!”
“免礼吧。”朱由检伸手示意道,“方正化,这次随勇卫营出战,你立下了大功。”
“还有先前那帮武阉,同样也立下了功勋。”
“在朕这里,向来都是有功就赏,有过就罚。”
“朕有意在内廷竖起一把利剑,起到震慑作用,不让先前的糟心事再发生于内廷,你可愿替朕担着?”
“愿为皇爷效死!”
方正化强压内心深处的惊意,忙拱手作揖道。
尽管他不清楚自家皇爷,究竟想要自己做些什么,但只要是皇爷吩咐的,那他肯定照办。
对方正化表明的态度,朱由检心里很满意。
这是经过自己考验的内廷太监,且立下过功勋的。
由他提督西辑事厂,主对内廷的监察事宜,那明显再合适不过了。
厂卫是皇权延伸的重要媒介,但若是失去制衡和监察的话。
那同样是会出现很多问题与隐患的。
站在大明天子的角度,内廷就该是他一人之内廷。
这里面的所有宦官,都必须严禁跟朝中大臣,有着过深的私人交际!
在这个上下摆烂的大明,若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,朱由检都不能做到绝对掌控。
那还谈什么制衡朝堂,并逐步解决大明的弊政与毒瘤?
“好,有这样的态度,朕很欣慰。”
朱由检收敛心神,看向方正化道,“自即日起,你便提督西辑事厂。”
“掌对内廷、东辑事厂监察事。”
“先前暂调勇卫营的武阉,悉数调拨进西辑事厂,一应职务以所立功勋来定。”
“三日内,要把西辑事厂的台子,给朕搭好,能否办到?”
“奴婢……定不负皇爷厚望。”
心生骇意的方正化,强压内心激动。
他怎么都没有想到,自家皇爷竟重启西辑事厂,并重新赋予了西厂的职权。
倘若是这样的话,靠着提督西辑事厂,他便一跃成为内廷红人!
即便是司礼监秉笔太监,提督东辑事厂的曹化淳,见到他也要客客气气的。
“王伴伴,朕也有一项重担,要让你担起来。”
没理会激动的方正化,朱由检看向王承恩说道,“内廷下辖的皇庄,朕很不满意。”
“这里面藏着很多家贼硕鼠。”
“朕决意设大内行厂,专管皇庄事!”
“你这个司礼监掌印太监,要把这件事情办好,以后的皇庄,不能再有任何家贼硕鼠!”
“奴婢领旨。”
皇庄是皇室直接经营的庄田,也是内帑收入之一。
经过这些年的发展,分散在北直隶治下各府的皇庄规模不小,按理说每年该为内帑提供不小的银子。
但是疏于监察、管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