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便是温卿的事情了。”
朱由检端起茶盏,呷了一口,“他们既然能从中阻挠,那温卿为何就不能想想办法呢?”
“若是什么事情都让朕去想,去谋划。”
“那温卿这军机处大臣,当起来未免也太容易了些吧?”
温体仁闻言,连忙拱手应道,“是,是。”
当初御驾亲征战胜进犯大明的建虏,朱由检便开始着手谋划,改变大明对辽东过重的一种情况。
在大明新军没有操练起来前,拿着宝贵的钱粮,喊着平辽的口号,行大肆摊派辽饷,但实际却不能收复一寸疆域。
甚至还频频失利的状况下,朱由检必须叫停这一不好之事。
就因为一个平辽事,朝堂到辽东本土养肥了多少利益派?
单单是近些年来,借着平辽事而暗中膨胀起来的辽东将门,那处置起来都是极为棘手的。
这也是当初朱由检,为何定要借着凯旋归朝的背景将祖大寿带着进京,并调到京营任职的缘由。
而不是手起刀落,就除掉祖大寿。
真敢这样做的话,前脚杀了祖大寿,后脚辽东出现众多造反的,倒戈到建虏麾下的。
没有什么事情,是辽东将门做不出来的。
只要违背他们的实际利益,该做的事情都会做!
“这户部啊,兵部啊,还有六科,有些官员做起事来,太过为所欲为了。”
瞅着温体仁,坐着的朱由检,感慨道,“这不…就在刚刚,韩卿就向朕禀明一些事情。”
“明面上是想解决国朝问题,可实际上干什么?”
“他们心里一个个都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!”
天子这是让我以此出手破局吗?
可是这些人都是谁?
若真是弹劾他们的话,那刘宗周那些东林党官员,又会做出怎样的反应?
面对朱由检所感慨的这些,温体仁在听了以后,陷入到沉思之中,开始暗暗盘算起来了。
“行了,朕还有些政务要处理。”
见温体仁这般,朱由检便知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,遂开口道,“温卿,关于辽东策应的事情,要办好。”
“如今建虏安静了,辽东没有太多事情,但不代表着以后没有事情,同理,朝堂后也一样。”
“臣…告退。”
面对天子这般隐晦的敲打,温体仁揣着复杂的情绪,拱手作揖道。
想赢的天子的信任,想让自己的仕途更广,对于朱由检交代的事情,温体仁必须要想尽办法去做。
看着离去的温体仁,本拿着奏疏的朱由检却陷入到沉思之中。
周延儒、温体仁这两个人,不能都呆在军机处,要让他们发挥好鲶鱼效应。
一个放在军机处,一个放在内阁,这样才能更有利于自己制衡朝堂。
若是能帮毕自严他们,解决一些不听话的官员,并同时将自己于辽东的谋划全部落实下来的话。
那授予温体仁内阁大学士之职,也是不错的选择……
时间慢慢的过去。
凛凛朔风呼啸而过,吹动下了一夜的白雪。
不管这外朝的局势怎样,内廷的局势很是稳定。
“皇爷,方公公领着西厂,已顺利离京启程。”
韩赞周微微欠身,向朱由检禀道,“依陛下旨意,兵仗局调拨棉甲等御寒之物。”
“嗯。”朱由检点头道,“这次行军赶赴张家口,对出动的勇卫营、西厂,都是一次不小的考验啊。”
作为朱由检缔造的强军,其作战意志相比普通明军要强上不少。
不过在隆冬时节开拔行军,还要在规定时间内抵达张家口,这的确不是件易事。
对周遇吉、陈继盛这帮将校来讲,此番长途跋涉的行军将面临诸多的问题,但朱由检对他们充满信心。
倘若连这样一次行动考验,都没办法圆满完成。
那日后如何重用他们,如何依靠他们扩大新军规模?
“徐卿他们过来没有?”朱由检敲击着龙案,对韩赞周说道,“武备院筹备至今,也算召集进京些人才了,朕要见见他们。”
韩赞周低首道,“回皇爷,乾清门还没有传来消息,不然奴婢跑一趟……”
“启禀皇爷,徐枢辅领武备院全体求见。”
韩赞周的话还没讲完。
在殿外的宦官,便匆匆走进东暖阁,向朱由检禀道。
“宣!”对朱由检来讲,逐步去制衡朝堂,是他要做的事情。
改变内廷框架,是他要做的事情。
同理,培养大明的科学体系,也是他要做的事情。
想改变大明摆烂的境遇,就必须要掌握真正的兵权,扩编朱由检想要的新军,而非当前糜烂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