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被便民铺选中的那些商贾,要保持相应的监察。”
“若是谁敢触碰到底线,就让他们彻底消失!”
朱由检坐起身来,伸手对王承恩说道,“先在京城后摸索好经验,等发掘出一些人才后。”
“像通州、顺义、良乡、房山这些毗邻京城的地方,也要逐步的开启。”
“到时你们内厂要针对性的做好日常运营、监察、协管等各项制度。”
没有人比朱由检的心里更清楚,创设起规模化的商业组织,能够带来怎样的便利,也将打开怎样的分销渠道。
日后以内厂为首的国营经济体,除了培养出主抓生产的组织,还要创设起一个个商业组织,不过名义上却不能借用皇室的名号。
“对了,在内厂和西厂清查皇庄期间,所谓的皇店,是否都全部关停了?”
朱由检皱眉道,“名义上归内廷的皇店,实际上却成了某些人敛财的渠道。”
“打着皇室的名义招摇撞市,这败坏的就是皇室的名声!”
“北直隶治下的皇店,都关停了。”
王承恩欠身道,“不过其他地方的皇店,想要全部关停的话,还需要一定的时间,此事奴婢都记在心里。”
“嗯,王伴伴,这件事情朕就交给你了。”
朱由检点头道,“名义上的皇店,朕不需要,朕需要的是切实能赚银子,老实守规矩的皇店。”
“喏!”
皇店这一特殊时期的特殊产物,初创之际的确帮内廷赚到不少银子。
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,就渐渐的变了味道。
在朱由检的眼里,内帑若真想多开辟财源,就要隐去内廷的属性,不要打着皇室的旗号,一切以市场经济为核心发展。
不然不仅会被人盯着,关键负责皇店的人,还会做出损害皇室的事情。
“这次朕视察慰问在皇庄豢养的遗孤,你们内厂后做的不错。”
朱由检端起茶盏,呷了一口,开口说道,“朕现在将遗孀遗孤的安置事宜,全权交由你们内厂负责。”
“朕希望内厂要切实做好此事,别亏待了他们。”
闻言,王承恩连忙点头,“皇爷您放心,敢有苛待遗孀遗孤者,奴婢会第一时间处置。”
“王伴伴办事,朕还是放心的。”
朱由检放下茶盏,面露微笑道,“对了,王伴伴,从锦衣卫督办袁案开始,某些人在暗地里操控舆情,传着颠倒黑白的舆论。”
“甚至有些都涉及到战死的大明英杰!”
“针对这件事情,朕准备以邸报这种形式,在民间创设一种刊物。”
“名字朕都想好了,就让兴国日报。”
“喏!”
随着锦衣卫督办袁案的深入,朱由检觉得掌控舆论权的谋划是时候同步进行了。
日后在大明治下,不仅会有报纸这一产业,还将衍生出读报人这一职业。
能左右局势的舆情导向,被大明文官群体掌控,被清流、读书人掌控,这对朱由检来说是不行的。
大明之所以会乱,就是给予某些特权派太多好处,让他们忘乎所以了!
“韩元辅,难道你们内阁就真的只眼睁睁的看着陛下,越来越昏庸无道吗?!”
另一边,刘宗周情绪激亢,看着韩熿、周道登这些内阁大臣,义愤填膺的说道。
“自陛下凯旋归朝以来,便放纵厂卫,偏信朝中奸臣。”
“重用酷吏,视我大明法纪于无物,甚至违背我大明祖制!”
“姑且不提袁崇焕一案,单说孙传庭这一酷吏,自赴任顺天府尹以来,凭一己之言,哄骗天子,在崇文门税关安插亲信……”
被不少官员围着的韩熿、周道登等内阁大臣,听着刘宗周高谈阔论之言,一个个皆露出复杂的神情。
近期国朝发生了什么事情,天子又有怎样的变化,他们心里比谁都要清楚,但他们又能改变什么?
从军机处特设起来后,天子来文华殿理政的次数减少了。
但对于内阁的要求,却相应增加不少。
韩熿他们明显能感受到,天子对内阁的权力无形中放宽了不少,但这种压力也环绕他们心头。
“诸君,诸君!”
韩熿心里暗叹一声。伸手示意道,“若只是为崇文门税关一事,本辅待会找毕尚书研讨。”
“这崇文门税关变动一事,是毕尚书分管,孙传庭主督办的。”
“若是顺天府衙在这件事情真有做的过激,可让毕尚书具体负责。”
就当前这种复杂朝局,还有被朱由检隐晦的强迫,全面履行内阁首辅的各项职责,让韩熿已有心力憔悴之念。
先前在内阁主持工作,有李标、钱龙锡在旁帮衬,纵使有再大压力,韩熿也能找人替他分担。